斯堡宫廷的珍宝。但是我敢打赌他在说谎,至于为什么,很快您就知道了。”
“拍卖轮到玉牌的时候,在座的富商贵族们原本对它不感兴趣,我听到他们评价说,这不过是普通的玛瑙或是河里的鹅卵石罢了。但是神奇的拍卖师说,上面雕刻的莲花是印度的莲花,反面雕刻的文字是东方的经文,吹嘘它可以保佑主人平安快乐,还说它是来自赛里斯宫廷的珍宝。于是太太老爷们马上改变了态度,争相竞价,最后一位富商以八个金币的价钱买下了它。”
再回味一遍拍卖师胡吹法螺的嘴脸,塔希尔都忍俊不禁。
“我拿到玉牌太容易了,他们都没太仔细注意身边的动静,很容易被我拿到了手,等下一次回去,我就带回来给您。”他志得意满地写下这句话,吹吹纸上的墨迹,等字迹全干,就折好装入信封,寄给苏檀。
苏檀的信很快就到了。
“得知你已经得手,吾心甚慰。不过这算是疏忽大意的个例,不要以为事事都会那么容易。至于玉牌,它的确是皇帝赠给我的。这块玉牌用的青白玉,乃取意‘清白做人’的愿景。作用是悬挂腰边作装饰,与其他玉器佩在一起,有‘禁步’之功。也就是走路不能让身上的玉器佩饰叮叮当当过于吵闹,否则是仪态失举,有失风度。虽然不存在什么保佑人平安的功效,但是玉本身在本朝文化里,就有能为主人挡灾的意义,所以拍卖师说的勉强沾边。”
接着苏檀在信中又说了陆子冈和冶玉的工艺与意义,洋洋洒洒,写了几千言,塔希尔一字不落地看完了,对那个神秘遥远的丝之国度又多了几分新奇的了解。
对他馋宴会上的菜肴,从信中都能看出苏檀在写时一定在笑:“蘑菇沙司、烤填馅鸡又不是不会做,下次你回来了,就用这些菜给你加餐。”
他又写:“这世上富者愈富、贫者愈贫之事常有,正如《新约》之言,‘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不必为此自卑,更不必为此过于感伤,目睹此景,你已经读了不少史书,更该放远视野,思考富者愈富背后的规律逻辑。古有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要被君权神授的鬼话迷倒,三思而行。”
塔希尔拿着信看了又看,几句叮嘱看着都快背下来了。不过玉牌居然真的皇帝所赐,叫他有点惊奇,难不成他第一印象并没有错,苏檀就是来自东方的贵族?
他坐下来写回信,好奇地询问为什么皇帝要赏赐这样的玉牌。考虑到这可能牵涉到什么伤心的事——不然如此,很难想象苏檀是因为什么理由离开富饶美丽又强大的赛里斯、丝绸之国,纡尊降贵来到异国他乡——“如果您不愿意回忆那段过往,那就当我从未问过。”
苏檀回信道:“这不是什么要避讳的事。得到玉牌时,皇帝还是皇储,他给我这块玉牌,是当定情信物的。”
塔希尔看到这一句话,宛如挨了一棒子,人愣住了。
他僵硬地站了好一会,脚都站酸了,回过神来回头坐在床上,继续往下看。
“因而,我要你调查到小偷就杀死他,不是我心性残忍,而是这人偷走我至关重要的东西,实在可恶。诚如你听到的那些富人老爷太太对玉石的评价,他们对玉石本身并不太感兴趣,比不上透明闪亮的宝石。而这个小偷偏偏就偷走了它,显然他对东方文化有一定了解,知道此物珍贵,正因为这些是我曾经珍视的宝物,它们的失窃才格外让我痛恨可恶的窃贼,小偷极有可能是圣殿骑士的成员,再不济也是为他们效力的走狗。”
而塔希尔内心还停留在看第一句时的惊骇里:苏檀做过帝王的男宠?
他使劲挠了挠头,平复心情,继续看下去。接着苏檀讲述了自己失窃的其他东西。一只用犀牛角雕刻的梅花仙鹿杯,一方小巧透明的白水晶印,底部朱文刻印‘苏檀印信’。最华丽贵重的饰物是桂月仙宫楼阁金簪,一对金银牡丹芍药嵌宝发簪,一对有凤来仪垂珠金步摇,花枝流云金璎珞,一对金极花钏,以及装珠宝的雕漆檀香木匣。配以图画。
桂月仙宫楼阁金簪看着就一座一件精美的小型雕刻,月中行桂,仙宫飞檐,难以想象这样复杂精美的饰品可以戴在头上,至于两支花朵形态的发簪,牡丹为金,芍药为银,花柄插一根棍子,就好像把一朵真花戴在了头上。
塔希尔目不转睛地记下这些珍宝的形态。苏檀在信中写,梅花仙鹿杯有可能流落出来拍卖,其他饰品太精美了,可能会被私藏。想要追查这些珍宝的下落,只能逼问小偷。
这么珍贵的东西是怎么被偷的……塔希尔心情复杂地吸了口气,决定打起精神,有再好好调查一下帕蒂诺伯爵这个人。
如何调查一个贵族?塔希尔没有太好的思路。
盯梢吗,潜进他家翻找文件吗?似乎后者最有把握。但是他用这个问题向老师请教时,老师敲了一下他脑袋:“既然你怀疑他是圣殿骑士,直接问他不是最有效果?”
这个“问”当然不会是什么客客气气文雅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