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分谭,医生以前好像就是黑手党的一员。
“但是很危险啊。”黑手党能不危险嘛,每天都在打打杀杀,说不定一不小心小命就没有了。
横滨最大的黑手党,港口黑手党虽然是政府公认的社会单位,拥有保护土地的义务,但黑手党之间的火拼时常会威胁到其他人。
而且,因为地理位置,还经常有来自国外的恐怖组织。
这片土地听起来简直是多灾多难。
童磨想了想,还是否认了刚才想当黑手党的想法。
但怕什么就来什么,我们这边刚刚还在谈黑手党,百货大楼的正门突然突入了一群穿着黑色冲锋衣、蒙着面的武装部队。
他们好像没想抢劫,而是想控制整个商场。
为首的黑衣人向着屋顶响了两声枪,商场内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横滨的灾事发生的很频繁,但这不意味着大家都习惯了这回事。
只是出个门就遭遇恐怖袭击,大部分的想法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能不落到自己身上就好。
在首领的吩咐下,他的部下分别进入各楼层控制其余顾客。
“缘一君,我们要举手投降吗?”童磨很是认真地问。
毕竟我们俩是中学生,而那些人手上都拿着热武器,说不定一枪就把我们给崩了。
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没过几分钟,我通过三楼走廊上的透明玻璃看到大楼外面突然围上来许多黑色的轿车。
我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去横滨办公大楼找太宰的时候,在大堂里见过他,医生说,他也是从爱福孤儿院出来的孩子,但应该是前任院长执掌的时期。
那个有着一头白发的黑衣少年大跨步地走向大门,那他身后的应该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队伍。
要火拼了吗?
一个纤细的影子从我的视线里悄然离开,那是个身穿和服的黑发女孩。她之前分明不在这里,是突然出现的。
好奇怪……
我怕童磨受到惊吓,正想和他悄悄说些什么。可他注视着大厅里的景象,彩色眼珠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琉璃一样澄澈的眼珠似乎能够倒映出其他人的模样。
他不惊讶,也不害怕。
童磨的无畏是建立在无欲无求上的。虽然他平时一会儿想做这个,一会儿想要那个,但总是一些苍白的语言,那看起来并不是他自己的真实欲-望。
他会因此受到伤害吗?
我希望这不会发生。
这支恐怖组织似乎是想通过挟持群众来和港口黑手党谈判。
电丝闪烁了下,整个商场一下子变得灰暗了不少。从光明的环境落入另一个环境,人类的眼睛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我看到那个女孩了,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女形,戴着修罗模样的面具,手里的太刀笔直地往下。
三楼的那几个黑衣人被一刀斩落,同时,一楼也出现了战斗。
鲜血飞溅开来,从横截面上爆裂开来的血滴落在地面和玻璃上。
杀戮发生的太快了,几乎只在眨眼间。我看见那修罗女形优美地收回刀刃,那女孩注意到我的目光了,蓝澄澄的眼睛反而很冷漠。
“我见过你的名单。”那女孩轻轻地说,无论是声音还是身形,一阵风似乎就能将她吹跑了。
说完这句话,披发女孩从栏杆上一跃而下。
恐怖袭击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镇压了,中间没有发生过额外的伤亡。
“我脚好麻。”童磨一直蹲在地上,导致他没办法站起来了。童磨好像不在意刚才发生的恐怖袭击,仍然像聊天一样地抱怨着自己的脚好酸,他走不了路了。
还
我在想刚才的事情。
我的名单……那到底是什么?
最后,我背着童磨离开了百货大楼,离开的时候买单了轮船模型和文创帽子。
“缘一君害怕吗?”童磨靠在我的肩上,双手拢着我的脖子。
我摇了摇头。
童磨说起他还没有被现在的爸爸妈妈收养时候的事情。
“我在白鸟寺的时候,很多信徒都说他们害怕死亡,我就安慰他们,但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害怕这回事。”
“为什么要你去安慰他们?”童磨现在是十六岁,白鸟寺已经是四年之前的事了。他十二岁的时候,父母因为□□诈骗纷纷入狱。
十二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呢?
童磨:“我看起来不像神的孩子吗?”
白橡色的头发,琉璃色的眼珠,让人一眼就联想到纯洁。
“我觉得……”犹豫了一会儿,我才干巴巴地开口:“是不是有白化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