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洪文定忽然问道。
江闻猛然从思索中挣脱,使劲晃了晃脑袋。
“不,我是说你下次打算英雄救美的时候,一定要先打听清楚未来岳父有多难对付。”
“师父,我饿了。”
小石头忽然出现,说出了发自心灵的呼唤。
江闻眉头一皱,恶狠狠地盯着他。
“下午不是刚吃过吗?怎么饿的这么快!”
小石头低头摸了摸肚子,思索了片刻就抬起头来。
“太急了没吃饱,刚才闻到味道就饿了……”
江闻顺着他的视线看起,发现港口前方的不远处有一座氛围森然的古庙,硕大榕树遮天蔽日,唯有西面的墙根亮着火光,摊主支起一口大锅咕嘟着吃食,香气隐隐约约随风飘来。
在赌钱的档头边做小吃,不得不说是一档好买卖,可惜如今长夜未央,赌客还醉心于财源滚滚的紧张刺激中,不到荷包空空谁也没有抽身的意思。
即便偶有食客到来,他们也是匆忙吃完就又回到赌坊大呼小叫,这个小摊只能孤零地躲在一旁,和紧皱面皮的主人一起,畏畏缩缩地冒出个头来。
“你这鼻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江闻叹了一口气,还是带着三个徒弟到了那档小摊面前,准备尝尝这些干净又卫生的当地美食。
看到一名道爷带着三个童子光临,小摊主人紧皱的面皮瞬间舒展了不少,赶紧用腔调怪异的官话对着吆喝起来。
“店家,你不用勉强,好好说话我听得懂。”
江闻先把对方从“摊主”高抬到了“店家”,然后比了比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听得懂当地的方言。
这个小摊的吃食和外表一样寒酸,种类少得可怜,唯独便宜又实惠,两文钱就能打来一大碗,热乎乎地吃个水饱,江闻也就随手点了两样,便和徒弟们围着一张简易的木桌坐定,又折断一串树枝,析木为筷一人一副。
四碗细腻鲜香的肉羹汤先端上来,饱经捶打的醇厚肉泥香气包含在汤里,香而不腻,撒上葱花口感倍佳,舀入口中爽口又筋道。
“凝蝶,姑娘家要注意吃相。”
江闻看着傅凝蝶先是试探地尝了一口,便双手环抱着陶碗风卷残云,似乎生怕被小石头抢走,忍不住出言提醒。
小凝蝶速度丝毫不减,含糊地问道,“师父,这是什么肉这么好吃呀!”
江闻没有回答。
他刚才亲眼看见对方用刀将牛皮上残留的肉屑小心翼翼剔下,混合在猪肉糜中增加口感,猜到这可能是对方的独家秘方。
傅凝蝶出身官宦人家,按大明律法不得食用耕牛,为了避免知法犯法,她们家里可能是真的没怎么吃过牛肉。
但民间就没有这个讲究了,实际上到了明朝中期,耕牛数量充足,牛肉也成了市面上常见的肉类之一,而且物美价廉。譬如正德五年的南京,猪肉每斤值钱7—8文,牛肉每斤只消4—5文。
“吃吧吃吧,不够吃再续就是了,我平时有饿着你吗?”
江闻只吃了一口,就从随身包袱里拿出了锦缎檀木盒,细细端详了起来。
自他得到摩尼宝珠之后,珠子就安安静静躺在这个小匣子里,江闻也从来没有遇见过怪事,更没有像黄稷所说那般做怪梦、生幻觉。
而丁典与赵无极同囚十余年,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因此江闻一直怀疑这个锦缎匣子本身就有妙用,或许可以隔断摩尼宝珠对于外界的辐射。
“师父,这个盒子有问题吗?”
傅凝蝶见江闻没有动筷子,逐渐把注意打到了江闻面前的那碗,于是拐弯抹角地搭起了话。
江闻凝视着盒子,缓缓说道。
“何止是有问题。一旦这个盒子再次被人打开,鬼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情来。幸好对于这些我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可也不能像寻常事物那样,直接放在后山了就是了……”
傅凝蝶继续旁敲侧击地说道。
“那师父你这么聪明,一定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吧?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我自己可以走回的。”
江闻没好气地瞥了凝蝶一眼,把自己那碗推到她面前。
“想吃就直说,我能走去哪?这东西放哪里说不得都会害事,而世界上再大,岂有万古不坏的安全之处可以藏东西呢。”
说到这里,江闻却突然停顿了一下,“等一下……话说回来万古长存的地方我不知道,可两百年内没有人发掘的地方,我却知道在茫茫西北有一处,说不得就得走上一趟……”
江闻幽幽地望着西北方向,隐隐已经有了处置这颗摩尼宝珠的办法。
就在江闻思索的时候,店家已经又里外里忙活了一阵,端上来四碗慢慢腾腾的汤水。
同样是取猪肉做糜,这次在用木棒打成肉泥后,却是掺粉擀成纸片般薄,切成三寸见方的小块,再包上肉馅做成馄炖模样,便是一碗扁肉燕了。
肉燕一下老汤锅中煮熟就捞起,配上葱花蒜蓉飘荡在清汤之中,吃在嘴里只觉滑嫩清脆,淳香沁人。
解开难题之后,这次江闻也是胃口大开,稀里哗啦将整碗吃光,唯独连吃两碗肉羹的傅凝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