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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尊古老的雕像。传说这是佛陀释迦摩尼觉悟之后,来到鹿野苑向国王父亲派来的五个随从讲解佛法,首次渡化僧侣时显露出的奇特模样。”
“五个随从问佛陀,觉悟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佛陀告诉五个人,他在觉悟的时候曾真正睁开眼睛,向无穷黑暗的深处看了一眼。但就像这样似看非看,整个宇宙的混沌深渊就已经将他淹没,第一眼看过去他死了,第二眼看过去他才又活过来,站在这里向他们传法。”
“为了说服五名僧人剃度出家,佛陀第一次显露了双首双身像,一边浑身化为晶莹剔透的白骨,喻指着洁净的灵魂,另一边是剖腹肠流的惨烈样子,象征随时可以舍弃的肉身。”
“五个随从当场发了疯,又当即恢复了过来。佛陀从肚子里拿出了一枚珍贵无比的宝珠,抛向了空中,对面前世上唯独的五个僧侣说道……”
“切记,这就是一切僧人过去、现在,未来都不可辜负的宝物。”
“僧宝……”
康杰米尔神色恍惚地看着医生,嘴里冒出一个奇怪的东方词语。他似乎听出了医生的言外之意,于是捧着箱子站在门口,既想有些要继续问下去,又踌躇不安地想要立即离开。
“人人都想要的宝物,那一定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吧……”
康杰米尔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罗德佐夫医生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又掏出一张照片。
“宝物已经消失不见了。奥勃鲁切夫教授在额济纳黑城中,发现一个被打开的石箱,里面原本应该承放有佛陀留下来的宝物。但纷繁复杂的历史和漫天黄沙一样渺无踪迹,他只能沿着一个个痕迹追寻,可能是黑僧侣、可能是蒙古人、可能是回鹘人、也可能是历代辐射着那里的中国人。”
罗德佐夫医生脱掉了白大褂,换上了似乎是为下班准备的便装,“在额济纳黑城中,奥勃鲁切夫教授发现了一个故意留下的名字,他怀疑对方是十字,而是一串利器刻下的古怪拉丁字母。”
“奥勃鲁切夫教授研究了许久,也只能猜测出这是一个人名,没有别的什么含义与线索。”
康杰米尔看向了那张老旧昏暗的照片,凭借经济学研读的英语基础,很快辨认出了那一串古怪的文字,是本应在十件与老旧黑箱之上,让人瞬间头皮发麻。
医生接起了电话,语调平稳。
“是我……”
“现在还有客人……”
“好的……过来吧……”
康杰米尔这才恍然醒来,已经顾不上了携带面前神秘的黑木箱,飞快地穿上外套、戴好帽子,决心不顾一切地冲出这座古老而恐怖的拜占庭式建筑。
然而他的靴子不小心踢在了黑木箱上,漫天纷飞的稿纸上鲜明的墨色遮挡了视线,康杰米尔的脑袋先是重重磕在门框上,随后一股血味涌上鼻口,只能头昏眼花地靠着墙蹲下。
厚重的木门忽然打开,一股浓重防腐药水气味飘进屋里,室内暖气与走廊冷风骤然相遇,使康杰米尔·卡努科夫的眼镜满是水雾、混沌不清。
在茫然至极的视线里,康杰米尔看见了远处的罗德佐夫医生正转过身,微笑着挥手致意,用低沉而沙哑的嗓音说道。
“晚上好,卡尔迪、南兹德巴尔。还有你……”
“弗拉基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