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详细问了一圈,才知道是傅凝蝶和林月如打过了一场。
林家姑娘小小年纪就已经有点武痴属性,平时父兄、镖师都只是和她比武玩耍,从不肯动真格的,这次见到了年纪相仿,又自称行走江湖许久的傅凝蝶,两人瞬间针尖对麦芒地比了一场。
而实战结果也让江闻很欣慰——老天还是有眼的。
就傅凝蝶那身飞贼专用的轻功,在校场平地根本无法借力拉开距离,粗疏乍练的玉蜂针也还来不及出手,就被林家大小姐三拳两脚解决了。
“师父我明明按你说的方法,观想吐纳了一路,为什么还是没有感觉到丹田之气。”
傅凝蝶小脸耷拉着看着江闻,“结果我有辱师门,最后还是靠小石头才挽回颜面……”
江闻更加诧异了。
“小石头和人打架了?”
傅凝蝶点了点头。
“林家公子本来想找文定切磋,但是文定不愿意动手,就让小石头帮他出战。”
“结果呢?”
傅凝蝶想了想。
“赢了。小石头咬住就不松口,力气奇大无比,据说三四个镖师都没把他拽下来。”
江闻绝望地一捂脸。
这哪里是大出风头,分明是丢人丢到家了。
三个徒弟一个避而不战、一个铁齿铜牙、一个猛虎落泪,合着一个像样的都没有。要不然明天早点回武夷山,实在没脸在这里蹭吃蹭喝了。
江闻想着,自己的武功不管是精度还是广度都堪称天下无双,莫非老了还是只能拉二胡为生?
虽说那最强神器二胡,需要无名十成功力才可以拉得动,其他的什么绝世好剑,火麟剑,雪饮刀之类的都弱爆了,高手谁都可以用,只有无名的二胡只有他自己拉得动。
这次连凝蝶都能看出,自家师父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去。
“呜呜呜,师父你一定是不疼我了……”
小姑娘无师自通地假哭了起来,试图引起关注。
痛定思痛,江闻对傅凝蝶说道。
“徒儿,你这一路观想日升也已经有了火候,吐纳运气也足以认清穴道,师父其实一直在找机会传你真功。”
傅凝蝶连忙抬头,激动万分地说道。
“真哒?!师父你要教我什么呀!”
凝蝶此时的表情也很好理解,大概就是你再不传功,我就哭给你看。
……传!《九阳神功》这就传!
再说了不传行吗?
除非江闻厚着脸皮贯彻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直接把林家大小姐也收入门下,否则这面子是挣不回来了。
“自古神功多魔难,我担心你年幼怕苦,贸然修习反而生出危险。”
江闻摸着下巴点头道:“如果你真的想清楚,就盘膝坐好按师父之前教你的,观想九阳凌空的奇景,直到浑身至阳煎熬、口干舌燥也不要停。”
傅凝蝶听到这话有些退缩,但想起了今天败北的耻辱,还是咬牙开始打坐运功,舌抵上腭眼帘微垂,由江闻在一旁帮她护法。
这一路走到福州虽然风餐露宿,辛苦异常,然而也起到了磨练傅凝蝶心智的作用,耐饥挨冻的忍字功夫着实见涨。
几息过后,她就颇为轻松地沉入识海之中,观想出一幅红日在九霄云外喷薄而出的奇景,沐浴到纯粹日光的身体也慢慢发烫。
“止止庵那回遇险受激,倒是阴差阳错地把观想图刻入了她脑海里。”
江闻默默点头,继续等待着。
凝蝶熟门熟路地继续观想,双手平放在膝上微微摊开,只感觉识海中升出更多的太阳,那种焦灼炎热感也更加明显,几息之后,几乎连呼吸都带着灼烫火星。
下一步,傅凝蝶以独特的呼吸法运行着,将识海中热流丝丝分解减轻热力,蕴藏在身体里各处大穴之中,可那烈日丝毫不减,似乎要把她的筋脉血液全部蒸干才罢休。
“师父……我好难受……”
平时到这时候江闻就会叫停,但这一次已经远超平日极限,江闻却还在观望着,丝毫不在乎傅凝蝶呼吸搬运的痛苦。
“凝蝶,不要说话。古人以九为阳之极数,为道之纲纪,故曰九阳,实则非止于九。你此刻若能看见九日凌空,必然能看到这第十轮太阳!”
傅凝蝶浑身难受,只能听见江闻说话,却无法把话说出口,只能苦苦坚持,皮肤都如烫伤般红肿起来。
但就在意识逐渐模糊间,她突然发现九轮烈日光芒能够融接于一处,化为了一轮庞大无比的高空烈日,只是在观想中一瞥,就几乎刺盲她的双目。
《周易》里云:“九乃阳之极,物之广,数之多也。”
天地以奇数为阳,偶数为阴,奇数象征天,偶数象征地,而“九”为阳之极,如果把九阳相加,实则违背了武功之道在人身上需阴阳调和、刚柔并济的理念,极其容易化为阳炽灾劫。
江闻看到凝蝶浑身剧震如过电流,就知道火候到了——他这个独门的修习方法凶险异常,然而却能取巧地绕过明清江湖对内功的壁障,传承金庸江湖的武功。
只见江闻略一运劲,左手以一阳指点出猛击凝蝶胸口的膻穴,此时一股精纯至极的九阳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