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吃药也能熬一熬。
若不是春妈妈再次提及,她都快忘了这个老毛病了。
说实话,这个老毛病于如今的她而言影响已然不大了,可……想到那些年被大丽以头疼桎梏的苦,杨老夫人神情凝重。
若是没尝过被人牵制的苦头倒也罢了,可正是因为吃过那种被人以手段牵制的闷亏,即便那个狐狸精已经没了兴风作浪的倚仗,眼下正在山间别院里头呆着,折腾不了什么幺蛾子,可多年受人桎梏的警惕还是让她有些不放心。
虽说那狐狸精眼下成了丑吏,能力出众,人品过硬,就是有那么股子莫名的怪癖和执念,喜欢穿一身白衣服,觉得白衣飘飘的文人才叫文人。
捂着眼睛的崔铎同身后两个护卫吓的倒退了两步,站定,看着这一身白衣的文吏,心道:阿飘也白衣飘飘的呢!作甚总穿这一身呢?
只是纵使身为这节度使府邸里最大的长官,管天管地也管不到他手下文吏的穿着身上。他只能建议,至于听不听就是文吏的事了。
很显然,过往几十年的建议,文吏并没有听,依旧穿着那一身白衣晃悠。
眼下,穿着白衣晃悠的文吏脸上的焦灼之色已然被欢喜所替代,一见是他回来了,立时松了口气,道:“大人,你总算回来了!”
这神态和话语听的崔铎眉心跳了跳,忙问文吏:“怎么了?”
文吏指了指衙门的方向,不知是不是被那一身白衣衬的,脸也有些白惨惨的,凑上前,对着还未完全回神的崔铎开口道:“有个人大老远从江南道来,说要见大人。”
哦,从江南道来的啊!那确实是大老远的,江南道同河南道相隔还挺远的。
不过……崔铎皱着眉,再次往后退了两步,离那张白惨惨的脸远了些,开口问他:“他是什么人?”
文吏道:“一个寻常的普通百姓。”
崔铎看了文吏一眼,虽说他时常跑去汴州城体察民情,可他管的是河南道不是江南道,既如此……
“你当本官是衙门门口立着的石狮子那等吉祥物么?说见就见?”崔铎蹙眉不解,“他们江南道自家没有长官和节度使吗?”
文吏那张白惨惨的面色不变,指了指怀里做了个抱紧的动作,似是在说怀里抱着什么宝贝一般。
崔铎看他这模样正想说话,便见抱着宝贝的文吏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而后才刻意压低声音,说道:“他带了一匣子宝贝过来!”
崔铎再次往后退了两步,背都抵到自己时常出入的那扇小门了,再退下去可没得退了。崔铎连忙挺直了身子,站定,看向面前的文吏,不解道:“宝贝便宝贝呗!还有,本官不受贿的。你没听说那陛下的救命恩人魏家便因为受贿去年三月的时候被发配去南边挖煤了么?”
受贿可是重罪,陛下的救命恩人都逃不掉,更别说他只是年少时同陛下一道在军营里打过滚的交情。
文吏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他什么都没说,不过应当不是受贿的。”
便是因为什么都不说,他也不好提前向大人透露什么,只好照着那人的动作演了一遍,而后才在崔铎开口前再次开口道:“不过他给我瞧了下里头的东西,是一匣子那么大的夜明珠!”
文吏碗口大小的比了比,在崔铎微变的脸色中开口了:“统共十三颗,说是一定要见大人才肯说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