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却道:“可吓死我了,好在先前李老大夫检查过了。大家都看着呢啊,这老夫人闪到腰可同我无关,是她自己闪的!”
方知慧自诩自己没有这般恶劣,可闹了一早上此时心里也窝火的很:不是碰瓷喊疼吗?这下这老夫人是真疼了。
堂上一片鸡飞狗跳:有正牌姜二夫人和那个名动宝陵的小柳绿在互相别苗头,有姜二老爷、姜三老爷被人打了气急败坏的在叫,有姜老夫人闪到腰在嚎,除了这些热闹之外,还有方二小姐报臂冷笑说风凉话,姜四小姐举着江公的书给大家围观,甚至还有检查的大夫,抬证据碎石上堂的护卫,弄担架的学徒,起草判文的文吏以及拿着棒的衙门官差们。
宝陵县衙的大堂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了?看着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挤挤攘攘的大堂,有堂下上了年纪的百姓忍不住感慨:“我自打出生开始就在宝陵城了,眼下都快七十了,还是头一回看到衙门这般热闹的!”
热闹的宝陵县衙引来的围观百姓越来越多,甚至还引来了途径宝陵游玩的富贵闲人。
“季崇言那厮委实阴险的很,你一看他那长相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以本世子阅话本子无数的经验来看,这种人一看就是话本子里的反派!”快入冬的天手里还拿着一把镶金戴玉的折扇在扇冷风的段斐对身边的随从说道,“杨衍那老狐狸要是那么容易查到底细,朝堂上那些大人们早大做文章了。金銮殿上的人有几个是吃干饭的?”
一旁一个随从举着个暖手的炉子连声应是,另一个随从则举着一份摊开的宝陵城制图道:“这宝陵城倒与旁的小城相比没什么特别的,最有名的是茶馆的说书……”
可他们方才去了茶馆,茶馆的伙计说什么说书先生和掌柜去衙门看热闹了。
什么热闹那么好看?叫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和掌柜丢了生意跑去看热闹了?
段斐一行人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热闹,问了衙门的位置便往这边过来了。
“等看完衙门的热闹,我们便去姜家拜访姜四小姐。”段斐说着,一想到那日在晏城看得到吃不到的吃食便咽了咽口水,“季崇言太过分了,不过他当我段斐傻吗?我不会自己来找姜四小姐吗?”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行至了衙门门口,看着县衙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将衙门围的水泄不通的百姓,段斐等人不由愣住了。
这宝陵城他没记错的话只是个小城吧!方才走在街上人流也是稀疏的,可这衙门门口的热闹程度,当真是半点不比大理寺审重大要案的热闹逊色半点了。
这热闹真的有那么好看吗?段斐有些狐疑,将手里那个扇的凉飕飕的折扇交给一旁的随从,伸手:“拿来!”
随从当即会意,拿出了几袋装满了绞碎的银子的钱袋,问段斐:“世子,扔哪个?”
段斐看着挤挤攘攘的人群,一把将几袋碎银子钱袋全拿了过来,而后倒出里头的碎银子往天上一抛,大声喊道:“谁的银子掉了?”
热闹再好看,还是先捡银子要紧!前头挤挤攘攘的人群瞬间松了开来,段斐一行人连忙趁势挤了进去,很快便挤到了最前头的位置。
只看了一眼堂上的人,段斐便笑道:“哎哟,巧了,看完热闹直接可以去姜四小姐家里吃饭了!”
这县衙大堂上虽然站了不少人,可他还是一眼便瞧到了那位姜四小姐!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在堂上干什么:嚎的嚎,笑的笑,不吭声的不吭声,戏台上也没有这般热闹的。
那厢挨了两拳变乌眼青的姜二老爷和姜三老爷愤怒的指向堂下的百姓,质问了起来:“谁?方才是哪个打的我?”
方才窜上堂动手的百姓委实叫人有些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拳,两人光顾着疼了,待到回过神来想找人时,那跑上来打人的百姓已经溜回人群了。
只可惜,对他们的质问,没有人主动站出来,更没有人指出是哪个。
这群刁民还挺团结的嘛!找不到人,姜二老爷便转头愤怒的瞪向一旁除了起草文书,什么都没干的文吏,质问了起来:“这便是你宝陵县衙的大堂?瞧瞧热闹的跟个什么样子了?居然还有堂下之人能上堂无故动手的,这就是你宝陵县衙的管教?若是管不好你宝陵县衙,我倒要去江南道都府问问这宝陵城是怎么回事?”
这话说的真是不轻,文吏心中却有些埋怨:他又不是真的大人,只是个赶鸭子上架的文吏,关他什么事?要不是你们自个儿闹事,他还懒得管呢!
只是埋怨归埋怨,本着不要替他们吴大人随意惹事的原则,文吏还是轻咳了一声,对百姓道:“大周律法里确实不能堂下之人随便上堂的,方才就算了,毕竟咱们衙门难得升一次堂,下次记得不要啊!”
什么叫下次记得不要?姜二老爷听的脸色顿时一黑,正要开口,冷不防什么东西迎面砸上了他的额头,痛倒是不痛,可那额头流淌的凉意和那股浓重的腥臭味一下子叫他懵了,待反应过来随手一摸,摸到触手黏腻的蛋黄蛋清时,顿时火冒三丈:“哪个扔的臭鸡蛋?”
他不嚷还好,嚷了倒是让百姓反应过来了:不能随便跑上堂打人没说不能让什么东西“不小心”自己“跑”到堂上去啊!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