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印章,眼里有了笑意,当天命之子的主人,这种感觉——真爽!
楚越垂眼强忍着耻辱,李兰修身上的香泽,无孔不入往呼吸里钻,离得太近,让他有种隐秘的闷热感。
“小奴隶,你叫什么名字?”李兰修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明知故问。
楚越舌尖顶着下颚深吸一口气,吐出两个字:“楚越。”
“我不喜欢你这个名字。”李兰修眉头轻皱,他扫量一遍楚越,少年一身玄色劲装,脸色阴沉乌云密布,“以后我叫你小黑。”
楚越盯着他平静地道:“这是狗的名字。”
李兰修捏住他绷紧的两颊,低下头凑近他,饶有兴味地问:“嗯?你跟狗有区别?”
楚越定定盯着他。
李兰修感受到指腹摁着两颊咬得越来越紧,像是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他能猜到楚越在想什么,天之骄子落魄到与人为奴,哪能受得下这种羞辱,唯有国仇家恨在心头,告诉自己包羞忍耻是男儿!
啊……真是太有意思了!
李兰修玩得很尽兴,走出门扇子一撂,剑尘寒铁扇变成巨大的飞渡法器,他跃上扇子,避雨决令他周身衣不沾水。
他坐在扇子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楚越脱下黑衣人的外袍,裹住周太傅的头颅,冒着雨出门离开,直到天色大亮,他安葬完周太傅回来了。
李兰修朝他伸出一条腿,勾了勾脚腕,“上来,跟我回宗。”
楚越腾身踏上扇子,盘膝坐在他身后,闭目养神。
寒铁扇飞回渭城,进入重玄宗巍峨耸立的山门,漫无边际的云海翻涌,云海之中的山崖里一座宝殿若隐若现。
几条瀑布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宛如瑶台玉带围绕着山崖,崖壁上汹涌澎湃的水花飞溅,太阳的光晕下,一派辉煌壮丽。
寒铁扇似箭掠过瀑布幕帘,漫天的水雾弥漫,这便是“洗尘”,洗去尘世间的恩恩怨怨,从此步入仙门,与凡尘俗世再无瓜葛。
过了洗尘雨,外门宝殿近在咫尺,李延壁曾经的朋友在外面当长老,以前紫台峰风光时常来喝酒。
外门长老是个大肥差。
每年五月重玄宗宗门大开,在山下渭城设立招录点,测过灵根,走过问心阶,便会来到外门学习修行基础知识。
半年后宗门举办拜师大典,过了考核的弟子能入内门,可在十二峰里选择一峰拜师学艺。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修行最重要的是灵根。
天灵根的弟子在招录点就被诸位峰主相中,要把好徒儿抢到手,免不了与外门长老打交道,一来二去,长老少不了好处。
李延壁性情刚直高洁,以剑术自傲,不屑这些腌臜事,外门白长老是个势利眼,疏远了与李延壁的关系。
多年前紫台峰一众优秀弟子死于魔宗交战,如今没有出色的苗子输入,人才青黄不接,逐渐落魄,宗门大比里年年垫底。
外门长老就更瞧不起李延壁了。
李兰修落下扇子,走上宝殿的阶梯,殿内房门大开,遍布一排排多宝阁,摆着琳琅满目的宝物,美貌的童子婢女穿梭其中。
楚越走在他身后不声不响。
白长老躺在一个少女的怀里睡大觉,容貌清秀的童子正在给他捏腿,逍遥又快活。
李兰修走到他身前,轻笑道:“白长老,别来无恙啊!”
童子见到这一幕惊掉下巴,执事长老位高权重,谁敢这样跟长老说话?
白长老猛地睁开眼,见到他脸色一僵,随即哈哈笑道:“贤侄啊!你怎么来了?”
这帮老狐狸一贯会做表面功夫。
李兰修坐在他身前的椅子,“我给你带了个人来,以后他就是外门弟子了。”
白长老打量楚越,察觉到这少年身上毫无修为,但一介凡人,进了仙门竟不卑不亢,气度优雅,实在少见。
“这是你的……”白长老没听过李兰修有什么朋友,李兰修人品太烂,宗门内弟子避而远之。
李兰修给楚越留了几分面子,没回答这个问题,淡道:“我引举他入宗门。”
楚越心跳蓦然一快,入仙门求大道,变强,变得更强,强到不会再被人羞辱,强到足以保护身边的人。
这正是他想要的。
引举入门是重玄宗不成文的规矩。
九州大陆大大小小修行门派多如牛毛。
重玄宗虽是四大道宗之一,比起天下第一宗的凌云剑派,背靠修仙世家富得流油的流云宗,只能与只收女弟子的玉女宗扳扳手腕。
人往高处走,若有上等灵根,天赋绝佳的修道者,第一选择必定是凌云剑派或者流云宗。
重玄宗岂能坐视他人吃肉自己喝汤?!
于是,心思活络的峰主们各显神通,派遣弟子在九州大□□处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