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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修)(4 / 5)

君死得干脆,裴临将所有他留有痕迹的地方掘地尺地去查,却找不到有关解药的任何线索。

唯一有迹可循的,便是先前拿到手的那一丸据说是缓解毒发的药。

在姜锦养好皮外伤,和车队一起返回范阳之前,他留下那丸药,而后抛却一切,只身

离开。

走前,连她面都未再见上一回。

暖阳下,知道内情的凌霄叹了口气。

姜锦一向为人宽和,从不把事情做绝,这一次却是心狠手辣,放任裴临循着自己错误的认知去找那不存在的解药,一找就是年。

她悄悄嘀咕:“我都看不清楚了,姐姐这是恨呢,还是不恨呢?”

今日的阳光很好,姜锦在给她的俏俏刷毛,听见了凌霄的嘀咕,她轻笑一声,道:“我可有哪句告诉他,我真中毒了?”

世间的阴差阳错总是难以说明,裴焕君挟裴清妍邀她见面时,随身确实带着淬了毒的毒针。他交予了一枚给裴清妍,要挟她在姜锦救她回去的路上,悄悄对她下手。

他说:“山野间蚊虫众多,她只会觉得是被虫子咬了,不会疑心你。”

他当然不会觉得这个女儿还会给他轻易地做事,将一枚丸药强行喂入她的口中,言道只有她给姜锦下毒,才能从他这里拿到解药。

姜锦不知裴清妍心里是如何挣扎,但最后,她确确实实,没有再对她下一次黑手。

料理完一切从长安返还范阳后,姜锦去找了裴清妍,这才得知一切始末。

到最后,也不知是裴焕君没舍得真给亲女下毒,喂的只是甘草团子,还是说他觉得裴清妍心眼浅薄,这样一唬便足以,总之,姜锦没有中毒,裴清妍把自己巴巴地锁在院子里不肯见人了好久,也还活着,没有毒发。

当然,没中毒是大好事,凌霄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她只随口感慨一句罢了:“关心则乱,竟能乱成这个样子,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

“谁知道呢。”姜锦无所谓地耸耸肩。

俏俏湿漉漉的鬃毛被日光晒得发烫,它享受得拿鼻子去顶姜锦的胳膊,溅了她一身水。

正在此时,薛然也回来了。年间,他的变化是最大的,如今个头已经和姜锦差不多了。

没人再将他当孩子看了,年前的那场和突厥的小场战役里,薛然扛起枪,做了先锋,好好表现了一番愣头青的实力。

习武之人没有不爱好马好兵器的,他一回来,院子里两人一马,先跟马打的招呼。

姜锦坐在一旁马扎上,支着腮笑道:“你可慢些长个儿,再窜要窜到天上去了。”

薛然不好意思地笑笑,挠了好一会儿后脑勺,然后才支支吾吾地道:“姊姊,那信……我还要写吗?”

姜锦早看明白了,这小子是裴临安插在她身边的奸细,不过现在嘛……

她冷哼一声,捏着嗓子阴阳他:“哎哟,先前给你师父通风报信,不晓得多积极,怎么,你姊姊就不配使唤你啦?”

薛然面露难色,渐憋红了脸。可偏偏姜锦说的是事实,早在那次去长安之前受师父所托,他把她的不少近况偷偷告诉了他。

现下可不就是被姜锦捏了小辫子么?

见状,姜锦又道:“知道你们两师徒有办法联络,让你给你师父去信,怎么,这是委屈你了还

是委屈他了?”

可不是么……薛然腹诽,去信是去信,但是信的内容,却总是叫他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回答他师父有关姊姊她身体近况的问题……

薛然只好问道:“姊姊,那这回……你想在信里写些什么?”

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孩童了,尽管姜锦和裴临之间的弯弯绕绕,他并不是一清二楚,但是在裴临每回的回信和捎回的古怪草药里,他至少读懂了一句话,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姜锦沉吟片刻,既而道:“过不了多少日子,估摸着长安那边就要坐不住了,到时有有得忙。差不多了,你且书予他,就说……”

她墨黑的眼珠一转,随即道:“就说我病得很厉害。

薛然应声,依言退下写信去了。

凌霄悄然走到了姜锦身后,她嘴角噙着笑,道:“别看薛然年纪不大,但在军中,也算个小人精了。这小人精,唯独最听姐姐你的话。”

姜锦却道:“哪是他真的软面包子,被我唬着一起去诓人呢。他只是记恩得很,记得当年是我救了他而已。”

很多事情都变成了“当年”,凌霄亦不免感叹:“这几年过得可真是快。姐姐,我现在终于有一种心安定下来的感觉了。”

她补充:“从前总觉得今生太过飘渺,可眼下再回首,倒觉得前生才像那一场梦。”

姜锦能懂凌霄的感受,事实上,她也时常有这样的感触。

起初重生的时候,午夜梦回,她总是不知今夕是何夕。

姜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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