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虞听得是又愣又呆,魔王木煞白陨了?!
可一个月前,母亲不可能不知道啊,只能说他是最
近才撒手人寰的,可法力高深莫测的魔王怎么会说去就去,她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魔王的死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可这又跟她母亲有什么关系,这个女人真是…无理取闹。
下一秒,无虞冷汗微微渗出,无数道黑影发出怪声,伴随着骇人女子的尖叫和婴儿啼哭之声。还夹起来了狂暴的气浪罡风,挟千里席卷之势滚来。
她往后退了半丈,结果气流将面前的地面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若怔愣半分,可能早就摔到坑里了,看得出魔后动了真格。
脸上的擦伤形成了一道狰狞的疤痕,加上她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狼狈不堪。
魔爪如藤蔓一般迅速缠绕爬上她的全身,像白丝三两下从上往下把她包个严严实实。
瞬间堆成了一个巨大蚕茧。
无虞越是挣扎,黑影越是倏紧,都勒出手臂血痕来,触目惊心,她的皮肤火辣辣的疼起来。想努力把脑袋钻出来,可那丝像是通人性,把她的口鼻都捂住了,逼仄之处,她快要窒息了。
她颤抖忍住烈痛,咬牙开口。
“我娘对魔王始终忠贞不二,自南疆相恋到魔王归返魔界,一直都在苦苦等着他,她等过了繁花凋敝年复一年,最后在病榻上缠绵悱恻,忧郁成疾。然而,那个许诺带她走的人,倒是去得轻易,不过也算因果报应了。”
“我们尚以为他或许有难言的苦衷,岂料……”无虞说到最后,愤懑难平,凝视苏洛许久。继而冷冽怒斥:“却是如此,喜新厌旧!何以欺我母亲太甚!!!”
“她性格善良又温柔,这辈子连一次大火都没发过,说话也是吴侬软语的。你们的故事我没兴趣,但谁敢污蔑她的名声,我必定战到底!”
她声音嘹亮,仿佛穿透魔域宫闱,却带着忍心泣血的痛楚。娘亲,这就是你渴望了一生的地方,长夜漫漫,女儿替你讨回公道!
“你…,胡搅蛮缠,无理取闹。本后今天必须打死你!魔王再愚钝傻也不会弃魔界众生于不顾不理,反而钟情一个人族的贱妇,若非你娘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诱惑他,怎会误入歧途?!”
“受死吧!”
苏洛美目冒火,胭脂粉黛脸上气急败坏,手中结印魔气呼来,化为赤红的熔岩,炽热得足以让人融化。
无虞被迫仰头,仿佛置身火海中央,一阵天旋地转,火灼剧痛和晕眩感袭来,眼前一片漆黑,意识模糊前,她看到了黑衣长袍的后背挡在了身前,手一挥,妖气如同撞上了一个无形的罩子,尽数散开,但更多的愤怨之气依旧笼罩在面前。
木崎叹息着,托起少女的后背:“你们三人的恩怨为何要落在别人身上呢,母后,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苏洛闻言,张大嘴巴,不敢相信指着自己:“你这是在质疑我吗?我只是太爱你父王了,这难道是我的错吗?不,错的是他们,不是我!”
他沉默说:“你该放下了,执念太深对身体也不是好事。”
“你太令我失望了!”魔后站了起来,停了手,气息尽褪,转头看了昏迷的少女,忽然冷冷一笑,“你救不了她的,明日我亲自送她上断头台!”说罢拂袖而去。
“押她去地宫关着。”无虞被两个黑衣人接过,“是”,两人身影一闪,消失了踪影。
魔族的地宫是一座冰洞,寒气渗骨,耳边有滴答滴答的泠泠清越的水声,无虞并没有灵力,此刻抖抖索索地抱着双臂倚在冰墙,尽量不那么冷。
魔后最后说的话她都听到了,明天…或许她就真的要死了。这似乎是来之前就想到的结果,可为什么她内心有不甘和愤恨…
有的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有的人生来就是人间蝼蚁,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却好像在哪里都臭名昭著,在南疆天天被欺辱她的小儿骂没爹的死乞丐,在魔族更是要她的命!
她握住拳头发白,我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忽然,周围气息一动,无虞立即收敛了所有情绪,浑身紧绷戒备起来。直到看到一袭黑衣上的那张算是熟悉的脸,无虞放松了不少,是木崎,他提着一个篮筐走来。
“这里寒气太重,你没有灵气,穿着魔族特制的狐裘吧!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少年弯腰将青色大衣放在她面前,然后打开盖子,浓郁香味飘了出来——是一碗烩饭。
“让手下随便做了,多少吃点吧。”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无虞无言片刻,还是忍不住发问。这还是她离开了南疆第一个人不想她死的人……
终究不解道:“其实我的生死,跟你没有关系。”
“如果我说,是为了整个魔族,为了我自己呢。”他苦笑出声,坐了下来。
“母后自从父王陨落后,性情大变,我都快不认得了,不只是对你凶残,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