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无关。我怕你受伤,也不想你们吵架,你先下去,我和你哥慢慢谈。”
纪庭俊一定是那种会对自己亲人动手的人,惹急了他什么都顾不上的,所以不管纪枕时嘴上再厉害,真的动起手来纪枕时肯定会吃亏。
她又是靠那双手吃饭的,黎韵礼比她还疼惜她那双手,很担心她的职业生涯出现任何意外,那对纪枕时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纪枕时捂住黎韵礼的眼睛,才说,“你要是能跟他谈明白,我的名字倒过来写行不行?”
黎韵礼,不要拿我当小屁孩儿,我早就长大了。
我能成为你的依靠,要相信我,互相取暖的人才能捱得过寒冷的冬天啊。
黎韵礼,试着依靠我好不好。
“不,小枕你听话,伤到你怎么办。”黎韵礼摇摇头,和纪枕时抢起了手里的机械棍。
黎韵礼很瘦,纪枕时搂进怀里更能感觉到她纤细的身体,又瘦又软,让人很有保护欲。
也是这个时候黎韵礼才发现,纪枕时的手力气这么大,圈住她的肩膀就将她禁锢起来,手臂的力量推也推不开。
少女的体温透过衣衫一点点渗透过来,没来由的,让黎韵礼克制不住的心烦意乱,眼前纪枕时的五官放大,野性十足。
“纪枕时!”黎韵礼手语都比不了,张嘴的口型很重,叫纪枕时名字的声音似乎就要破嗓而出了。
纪枕时甩了甩机械棍,不敢看黎韵礼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怕自己心软就假装无视黎韵礼,冷声哼了哼,“你或许还不了解纪庭俊,我跟他生活了十六年,我比谁都清楚,他的心是无底洞,你拿多少钱都填不满的。所以不要试图跟他讲道理,报警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而且黎韵礼挣钱很容易吗?
开店最开始花销很大,黎韵礼上了几年的班工资都不够还去贷款了,后来还完了贷款又刚刚买了一辆车。
她给纪庭俊的十万可能就是她近三十年全部的积蓄,毫无保留的全部给了纪庭俊,而最可笑的是给出了自己的全部也换不来一个自由之身。
明明最开始那所谓的彩礼钱也没有到她手里。
纪庭俊狰狞的冷笑一声,彻底和纪枕时撕破脸皮,暴戾的火焰燃烧起来。
看着纪枕时只觉得她实在是好笑,“啧啧啧,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好戏码。你了解我?纪枕时这可不是演电视剧张口就来,叫得可真亲热啊,你是不是忘了,我跟这个哑巴的关系?你还想报警?钱是不是她们家拿的,当时说好了要去领证是不是她也答应了,现在就变卦了?”
“黎韵礼,你爸还说你是名牌大学高材生呢,这么没有契约精神?拿我开涮呢?而且纪枕时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一天到晚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头。我跟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还需要我教教你吗?”
纪庭俊步步紧逼,不给纪枕时插嘴的余地。
这个臭丫头是长大了管不了了,一天到晚的给人添堵,之前他还觉得纪枕时和黎韵礼走得近对他也算是有好处的,但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纪枕时雪白的皮肤气得发红,紧了紧搂住黎韵礼肩膀的手,冷然道“什么关系?狗屁的关系,你不就欺负她说不了话吗?既然听不懂,那你总看得懂字吧?她不是写了不想和你在一起吗?需要我用汉语翻译一下她给你写的汉语吗!”
“她说了不想和你结婚,她不喜欢你。别给自己加戏可不可以,人家对你没有半点兴趣,她只是说不了话,不是眼睛瞎了。”
纪枕时说话也是字字句句都往人心窝里扎,发狠起来半点看不出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
她胳膊肘往外拐?
她只是分得清谁是真心对她好的而已。
“哎你这个臭丫头,你是不是找打?”纪庭俊恶狠狠的说道。
不止一次了,纪枕时如此肆无忌惮的嘲笑他,
“打完我是不是就不会痴心妄想结婚了?”纪枕时放开黎韵礼,手里的机械棍都被手心的湿热蒙上了一层滑腻的水汽。
她很认真的问,这种紧张的氛围突然纪枕时话音一转,让黎韵礼都诧异的侧过头看她。
温润如水的双眸里拢聚着泪光,表情顿时变得很复杂,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混入内心深处扎下根。
黎韵礼拉着纪枕时的衣摆,咬紧牙关想要将她带走,“小枕,不要打架,你听话。”
在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能说出话,不然也不会如此的无奈,心急如焚却好似一个随意就能推开的附属品,万般痛楚如噬蚁一样盘踞在心上。
无人理解她此刻的痛苦,而唯一的慰藉仅是站在她面前的纪枕时,只有她会毫不犹豫的回怼那些于她而言极尽侮辱,而她却已经习惯的话。
本是一个像暖阳一样的人,却为了她竖起浑身的刺。
“是不是?纪庭俊,你能不能干脆一点?要怎样才能不为难她?”纪枕时气场过于冷淡,带着前所未有的不容置疑,追着纪庭俊要个答案。
纪庭俊冷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都快被纪枕时气笑了,“纪枕时你脑子有病吧?打你一顿就老婆都不要了?你多大脸啊?我看起来很像没长脑子的蠢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