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炼虚中期
求变五百四十三年,九月十八。
李天余、李天霞大漠决出胜负,凌天五皇子略胜一筹,李天霞兵败山倒,再不见踪迹。
凌天皇朝历经近千年的波折,总算迎来新生,角逐出新主,不日李天余便登临皇位,从军队、香火、民生等地大行整顿。
李天余身穿衮服,会见河母。已是一国之君的他,气质截然一变,李天余不敢自比父亲那种雄才,若是李山河是鼎盛时期,统领一域的雄才。那李天余则是历经变法,又仙入凡的承前启后之君。
若能做好,却也可留名千古。凌天城,大殿内,赵青、司念一同走来,与李天余正面相对。
司念笑道:“李大哥,你刚继位,怎就这般奢侈无道?”
李天余全身派头,可谓是华贵至极,他自小奢侈惯了,这习惯更不打算改。李天余道:“司念妹子,你可莫要笑我了,国君该有国君派头。”说罢,便轻轻转身,帝王的华贵尽显无疑。
李天余道:“慕仙长,如今战事停,我凌天也该修养止战,此战中,你庙宇折损八成,我实在过意不去,我想为你再立庙宇,推崇河母,再立你为国母,香火体系全由你来管辖。”
司念一惊,需知凌天抱经战火,完成新生,这时候的香火神祇,受益最大。李天余这番承诺,可以说诚意十足。司念看向师尊。
却见赵青淡淡摇头,拒绝了再立庙宇,推立河母一事。她告诉李天余,让一切顺其自然便好。香火鼎盛与否,与她有关,却也与她无关。
赵青说罢,便要带司念离去,走出大殿时,又突然停下脚步,警告李天余,他若昏庸无道,自会有人来寻他。
李天余听后,浑身一个冷颤。身为李天霞对手,他怎会不知自己取胜关键。那日香火大争,本是他输了。但因那船伯与李长笑有私怨,被李长笑设法伏杀。
导致李天霞气数散去大半,在最后决战时,因是两位皇子皇女气数上的战斗,两方香火神,也以香火神术,以某种途径参与进来。
凡兵拼刀拼枪,香火神则是弄风云,弄天气,弄地利,弄手段。战争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但以“人和”而论,李天霞稍有优势。但若结合“天时”“地利”,便是李天余更胜。
决战的最终结果,自不难猜测,而赵青离开前,说的“自会有人来寻他”,李天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一身白的剑客。
他总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寻不到他,但又好似哪里都有他的痕迹。李天余心道:“娘的,老子都成皇帝了,怎得头顶还悬着一把利剑?”他打个寒颤,叫苦不迭,又万分无奈。
转念一想,便打算自做主张,大力推崇河母,虽不用立为国母,却也要将河母香火,恢复往日欣荣。
李天余心道:“河母虽是冷淡,但对司念妹子助我之事,并未过多追问。她可不要,我却偏要给。且变法落寞,但武者、香火等体系,却真切极为不错,人族正是存亡之际,我该尽量推举。”于是大手一挥,连着颁布数道法旨。
又想到“天机道”,便也暗深感激,与那遥远国度结交之意十分浓郁。只是他刚登皇位,一切不可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
……
李长笑在北漠中,遇到一个人。是彻底兵败后,侥幸逃脱的李天霞,她已不如昔日尊贵,衣裳虽还算整洁,但身形消瘦,看起来十分狼狈。
见到李长笑后,李天霞破口大骂,认为李长笑是来杀她的。也不再反抗,干脆原地跪下,静待死亡。却见李长笑仅是瞥她一眼,便又缓缓朝北方赶去。
李天霞大觉受到侮辱,便追上让李长笑杀她。李长笑懒得理会,自顾自走着,实在被吵得不耐烦了,才开口告诉李天霞,他真是碰巧路过,对两人的皇位之争,没半点兴趣。
李天霞这才信服,一路沉默不语,在一日,李长笑在大漠中生起篝火,将蝎子、毒蛇、仙人掌等杂物,一股脑丢入火中烧灼,待里外彻底熟透后,再用长剑挑出来,准备每每食用时。
李天霞终于忍不住,与李长笑主动说话,她一改往日态度,称呼李长笑为“族弟”,想叫李长笑帮她一忙。那忙倒也简单,就是让李长笑去将李天余杀了。
李天余一死,李天霞便又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过李长笑拒绝了,凌天好不易安定下来,他若此时去杀了李天余,那便真是罪过了。且李天余与他并无仇怨,他手中血腥虽多,但都是事出有因,从不胡乱杀人。
李天霞听后失魂落魄,只觉彻底无望,全然没了目标,那日两人决战,李天霞兵败却侥幸逃脱,但皇位之争,自古便只能存其一,李天霞有雄心壮志,但终将受其反噬,命将不久矣。
她漫无目的,便跟着李长笑,如此走了数日,便也好似历经散道一般,道行一点点散了去。身体日渐虚弱。
李长笑看在眼里,轻轻一叹,皇位之争何其残酷,大道之争又何其残酷。
一日,李长笑喝几口小酒,见李天霞将死未死,动了恻隐之心,便主动与她,聊了些从前的事,为其排解愁闷。
两人不算熟悉,性格、经历、全然不同,李长笑聊了一二,见各种见解相差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