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善儿看了眼涌进来的一堆宫人,又看了眼还待在角落的丽贵妃,脸色微微沉了沉。
“贵妃娘娘玉体尚未痊愈,精神本就不好,今日惠妃突然闯入,惊着了娘娘,才会让她如此,你们可都听明白了?”褚善儿扫了眼众人。
“奴婢等明白。”
“明白就最好了,要是有人敢在外头乱嚼丽秀宫和娘么闲话,你们就给我怼回去!记住了没!”
“奴婢等谨记。”
“行了。”褚善儿秀眉微蹙,对着云雀道:“母妃精神不好,不宜这么多人侍候,你挑几个稳重的留下便是。”
“是,王妃。”云雀当下便点了几个人留在里头侍候,又吩咐了几人殿外候着,最后还让紫罗带了两个人专门侍候褚善儿。
“其他人都散了。”云雀对着剩下的人吩咐了句。
“是,姑姑。”其余人福身退下。
“上半夜就姑姑辛苦一下,先由你陪着。”褚善儿道:“等会我让紫罗过来替你。”
“其他人先外头守着,娘娘此刻受不得惊。”褚善儿说着话,便上前几步,对着丽贵妃道:“母妃别怕,您先出来。”
丽贵妃看着褚善儿伸出来的手,往后更退了几步。
“王妃,还是奴婢来吧,娘娘许是还有些害怕。”云雀说话间看了眼褚善儿的双手,毕竟大家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褚善儿摁着丽贵妃的场景。
这搁谁谁心里不会有点儿阴影呢!
“本王妃……我只是不想让大家知道母妃的病情,也怕她伤害自己,才会那般做的。”褚善儿抿着唇,讪讪的说了句。
语气里尽是委屈、心疼和无奈。
“王妃不用自责,奴婢懂的,相信娘娘日后若是知道了也会理解您的。”云雀红着眼睛说道。
“王妃,您自己也改病着,先让紫罗带您回去歇息。”云雀轻声说了句。
“那,那本王妃走了。”褚善儿抿了抿唇,对丽贵妃道:“母妃我走了,您别怕,谁敢欺负您,我替您欺负回去。”
褚善儿临走的时候冲着云雀使了个眼色,后者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眼眶更红了一些。
丽贵妃疯癫的事若是之前传出去的还只是模棱两可,那经过这一夜,便是十分的肯定了。
就连太后都派了人来看望丽贵妃,还顺便象征性的训了褚善儿两句。
不痛不痒的两句话褚善儿根本不可能放在心里。
左耳进右耳出,谁敢来丽秀宫闹事,一样都被她给撵出去了。
墨景焕直到第四天才再次进宫。
“不是说好了次日就会进宫?”褚善儿不满的看着墨景焕,“该不会是美人在怀连自家老母亲都给忘在一旁了吧?”
“我本来是准备第二天就来的,只是温语蝶在府上出事了,我不得不留下。”墨景焕低声解释了句。
“看你眼底乌黑,眼泛红丝,皮肤干燥脱皮还略显暗黄色,难道不是身子被掏空,气……”
褚善儿话还没说完,就被墨景焕一把捂住了嘴巴,“本王不过是连着两个晚上没睡好罢了,你若再胡说,本王就让你看看有没有被掏空。”墨景焕眼眸微眯,身子往前更靠近了褚善儿一些。
“哼!瞧你的两个黑眼圈都快赶上锅底灰了,还逞口舌之快!”褚善儿抬手扒拉着墨景焕的大手,上头有着厚厚的茧,是常年握剑征战沙场留下来的。
这些年他在外头,真的很苦吧!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对温语蝶特殊对待吧!
褚善儿的眸子暗了暗,一股难以言明的难受充斥着整个心房。
“温语蝶那晚回去后晕了过去,好巧不巧的正好就掉池子里了,若不是有下人经过,怕是就救不回来了。”墨景焕看着褚善儿突然低落下去的神色,低声解释了句。
“所以呢?跟你有关?你会医术?还是灵丹妙药?”褚善儿撇了下嘴,讪笑道:“当然了,这种事我也管不着。”
“只是她落水的时候倒是特别,怎么不选在你在府上的时候?最好还是我在旁边。”褚善儿语气有些发酸的说了句。
“你觉得她是故意的?”墨景焕看着褚善儿。
“难道不是?”褚善儿反问,“她的身体并不弱,不见得会晕倒吧!”
“那日宫宴,她已经晕倒一次,让芝兰过来请了我。”墨景焕眉头微皱,淡淡的说道。
“宫宴之上,她带着婢女走那么远晕倒,也真是难为她了。”褚善儿道:“还偏偏寻了那种角度让我误会。”
“本王当时见她脸色发青,额上出了一层细汗,想来应该不是装的。”墨景焕道:“这两日我也找了阿菜回来给她看过,确实有体弱气血不足之症,不似有假。”
褚善儿看着墨景焕,淡淡的回了个“哦”字。
“你还是不信?”
“阿菜的医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