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这么多人在,崔夫人还是克制的。
“方才不是你自己说的,难不成有人捏着你的嘴么?”
小王氏都快哭了。
叶青鸾在袖口里又转了转手腕。
矮油,不错哟~~
她还真没想到,他师叔这手诀这么好使。
因崔夫人不高兴,小王氏和李五娘便也都早早散了。
回去的路上,李五娘不由得小心问叶青鸾,“……莫非,是你?”
叶青鸾乐着点头,“五娘冰雪聪明。”
李五娘便松一口气,旋即“扑哧儿”也笑了,“想及方才,真真解恨!”
她攀住叶青鸾肩头,两眼的好奇,“竟是何法?”
叶青鸾不想叫人知道她的身世背景,便打了个哈哈,“我的铺子开在西市嘛,与那些胡人朝夕相处,便也跟他们学会了些胡人的戏法儿。”
李五娘便也点头。
“我也听说过,那些火祆神祠里的术法十分厉害!”
“我阿爷就曾亲眼见过大祆祝演习‘七圣刀’的术法,那祆祝拿利刃将自己开肠破肚!五脏六腑流淌了一地!”
“结果不过一个时辰,他的肚腹便愈合如初,竟是看不出曾经的痕迹了!”
叶青鸾还看见过更吓人的,那些胡僧干脆将自己脑袋上的皮肉都一层层扒开了,露出里面森森的骷髅白骨来!
还有更干脆的,自己砍下自己脑袋来,一两个时辰之后自己再长回去!
每回,当场都得好些个看客都吓晕过去。
所以她才不敢让沐儿在西市里乱溜达。
别看她好歹是在玄门长大,还虚担了个“山月门大师姐”的名号,可对这些西来的洋玩意儿,她是一点门道都看不出来。
胡人的术法反正是跟咱东方玄门的练气啊、画符啊、捏诀啊,完全是两个路数——咱们是清风明月,他们喜欢鲜血淋漓。
不过也就因为这样神奇的术法,才叫信众对那火祆神祠崇信得五体投地。
日暮。
晚饭时崔虔还没回来,崔夫人叫崔忠亲自去府门口望了好几回,都没能等到崔虔的影子。
叶青鸾倒是在这儿头一回见到了崔家二郎——崔虙。
说起来这崔家二郎也是个年轻好看的,身条儿颀长,眉眼精致。
想必他生母必定是个眉眼如画的。
只是,兴许是生母身份低微的缘故,他的气质却有些阴柔,待人接物都礼数格外周全,却总叫人觉得有些过于小心翼翼了。
崔夫人循例问了问崔家二郎今日都忙了些什么。崔虙恭恭敬敬回说他这一天都是在家学里,督促子侄用心上进。
崔夫人便也叹口气,“你喜欢念书,我当然明白。可是如今你阿爷和阿兄都不在家中,那田庄、铺子上的事,你也好歹去问问。”
崔虙赶忙躬身施礼,“母亲教训的是。明日儿就去与管事的们学习。”
叶青鸾捧着饭碗,歪头看向小王氏。
小王氏真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按着小王氏的性子,这时候她恨不得自己夫君赶紧抓实权,这些田庄、铺子都是真金白银啊,当然比家学更有价值。
崔夫人又叫崔忠出门去看了一回。
小王氏赶紧起身走到崔虙身边,推了他胳膊一把,“寻常晚饭时都是三弟陪阿娘谈天说地,今日三弟不在,夫君你快拣着些家学里的趣事,讲来给阿娘解解闷。”
崔虙却是犹豫,“……咱们崔家子弟都是专心向学,家学里怎会有逗人发笑之事呢?”
小王氏登时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夫君胳膊掐青的架势。
其实平常如果崔虔不在家的时候,她也能东拉西扯些逗崔夫人发笑。可是今日她不方便嘛,怕哪句话说得不好了,更惹老夫人不高兴。
崔夫人闻言便盯了她一眼,“今日我也想静静。便都不必寻话说了,只管吃完饭就各自散了吧。”
小王氏只得将想说的话给咽回去,不情不愿扭着身子走回桌边坐下去。
她往下一坐——
“卟!”一声!
声音虽不大,却是满堂皆惊!
因为那声音,实在是太特殊,又太熟悉;且太不合适在这晚宴之上出现了。
——有人在饭桌上放P!
如李五娘这样端庄的娘子,便赶忙垂下眼帘去,不问也不看,免得叫人家尴尬。
可是如叶青鸾这样的“三姑六婆”,若不认真地满屋子看去,那倒不符合她的身份了。
姜是老的辣,就算没人承认,可是瞧着崔夫人和钱氏的神情,也早已经瞧出来是谁放的了!
这顿饭崔夫人是实在没法吃了,便推了碗筷,“我吃完了,你们便也都散了吧。”
李五娘起身向崔虙和小王氏微微垂首,“请二哥二嫂先行。”
小王氏赶紧快步往外走。可是随着她扭动腰肢,便又是“卟~,卟~”两声曲调悠扬宛转的P声!
穿花掠影。
李五娘好容易忍到了无人处,已是扶着叶青鸾的肩笑倒了。
“方才,真真儿是笑死人了……”
她彤红着一张脸,眼睛亮晶晶看过来,“喜娘子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