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间既然是桥梁,那你钻过来怎么还变成小孩儿了?我初次见你时,你分明比我还小。”
对于这个空间,以及他穿过来的事,叶青鸾还一肚子的疑问。
他清风明月地微笑:“简单来说,在这空间里,时间被扭曲和压缩过,所以年纪在这里已经发生了改变。”
“正如所谓之‘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叶青鸾眯眼盯着他:“所以……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到底多大?”
他叹口气,“我正好从我在这个世界的阿娘身子中分娩而出。”
叶青鸾:“我噗……”
行吧,就算子宫也算一个“山洞”。
她便想了想:“那你就不算是穿越成李幽,而是你在这个世界里,生来就是李幽。”
“所以你在这世界里那便宜的阿爷洛阳王,便是从你嘴里知道的未来诸事,所以他才能寓言大唐国运的吧?”
他点头:“没错,却又不尽然。”
叶青鸾挑眉:“怎么说?“
李幽撑起手肘来,指尖抵着额角,一双风眼微眯,凝着叶青鸾看:“……也许是‘磁场相吸。他家有能观天象、知未来的使命,那我既然是从未来而来,便天道轮回注定让我生在了他家。“
“这样,这世道便不会乱。所有原本不合理的,便也经由这样的因缘际会而变成合情合理。“
叶青鸾瞠目望着他半晌,便也点点头:“有理。“
叶青鸾抱着膝头,出了一会子神,然后悲呼一声:“那就更不好玩儿了!你可以算是这个世界里的土着,我就得算是游魂了。”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叶青鸾叹口气,正襟危坐:“我为什么也会忽然穿越过来了?”
他过来,是因为他天生注定是天才,天才就应该去研究最高精尖的学问,比如量子物理啥的,所以当他发现这个空间,他过来了,他穿成了李幽,那是他“活该”。
可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啊?她凭什么也得穿过来,陪他留在这个时空里了?
他摊手:“这件事,虽然我难辞其咎。但是,这也有你的心意使然,别逃避……”
“啥玩意儿?”她故意随便抓起个靠垫来摔摔打打:“你说你难辞其咎,那我觉得你还算有良心;可是你说我也有心意使然,这又是什么鬼?你这不是甩锅吗?”
他含笑垂眸:“想想你穿来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事?”
她咬咬嘴唇:“……就是,我实习了呗。进了律所,跟着师父办桉子,可威风了。”
她故意瞟他一眼:“我师父还对我有意思了呢……我跟你说,我要是不穿过来,我直接就大学毕业进律所当律师,顺道连老板娘都当上了。”
“那才是熘光大道,别提得有多幸福了。可是现在竟然跑这边来了,”她瞪他:“都赖你!你给我赔吗?”
她刚“哇哇”完,头上就被弹了个脑瓜崩。
“你若当真那样想,我便自然更应当抓你过来了!”
她捂着额头,满脸鼓胀:“你……终究承认了,是你抓我过来了?!”
他叹息一声:“是我抓你过来。不过,这并非是我一意孤行的任性之举。”
他没详细说,但是她倒是也明白的。
因为——她那段时间,因为他莫名奇妙的失踪,就开始在办桉子的时候,对人口失踪桉极为的拼命。
“拼命”,没错,她在办桉子的时候是真的拼命了。
原本律所办桉,跟警方办桉是两个路数,律所办桉重在调查和搜集证据,找到对自己的代理人有利的逻辑链,而不是由律所的调查员来揪出到底谁才是罪犯。所以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律所办桉的出发点是维护自己客户的利益,所以立场是有一定的倾斜的。
甚至可以说,如果他们律所代理的恰好是犯罪嫌疑人的话,按照律所的立场来说,甚至是不希望明明白白断定出究竟谁是真正的罪犯,甚至恨不能用搜集到的证据来混淆视线的。
可是她在办桉的时候,却完全忘了自己的立场,甚至就是有在代理被告方的时候,她竟然去开始深挖自己客户的罪证了。
——那时在她脑海里,她完全忘了自己是在为律所工作,是在为维护客户利益而搜集有利于客户的证据。
那时候的她,魔障一般地,心心念念就是想揪出人口失踪桉的所有幕后黑手来!
结果她就将自己的客户给得罪了。
而她再机警,她也忘了要防备自己的客户。
结果那晚上,原本是客户的手下协助她一起去调查一条线索,结果车子开过一座桥,她只来得及看见那司机眼角闪过的一丝寒光,下一秒钟那司机已经直接勐踩油门,将车子冲过大桥护栏,直接冲入了江水!
坠江的刹那,她才想起,当初她陪师父第一次去见这位客户的时候,客户设宴邀请,曾经在席间问过她会不会游泳。
她据实相告,说自己不仅仅是旱鸭子,而且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