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黛尔:“……”
她低下头, 和手里的人头无声对峙。
充满丑陋肉/洞、肌肉虬结的脑袋眼珠眯成一条缝,张嘴咧出一口稀松牙齿。
小姑娘雪白脸上,幽蓝的瞳仁中神色兀然凝结。
狰狞的人头嘿嘿怪笑两声, 满意的听见西黛尔喃喃自语:“这真是个糟糕的梦。”
但它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动作,就又听见女孩包含痛苦的幽凉声音。
“为什么我会梦到这种丑东西。”
话语中, 嫌弃一览无余。
佛莱迪的人头:“……?”
西黛尔说的是真心话,她现在堪称戴着痛苦面具看向手里的人头,这脑袋真的太丑了,说是丑绝人寰都不为过。
她宁愿和一百个艾丝特在梦里掐架,也不想和长成这种玩意儿的东西有任何接触。
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还会在梦中看见佛莱迪——
西黛尔:……
她发自内心的抗拒。
她一生行善积德, 为什么会梦见这种丑逼!!
西黛尔默默放下手里的人头, 看向镜子自我催眠——
这只是个梦!
这么丑的东西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她带着强烈的抗拒催眠了自己两声,看见镜子中佛莱迪的脑袋带着惊恐愤怒与不甘的消失了。
消失前似乎还想抻长脖子去瞄一眼自己被放在地上的利爪手套。
西黛尔:“……”
就这?
西黛尔淡定的捡起撬棍, 她是准备来卫生间仔细打量这俩被她从露易丝梦境里带出来的东西。
撬棍太脏了,西黛尔忍不住蹙眉,再度拿起清洁剂给它洗了一遍。
把铁锈洗去后, 露出里面漆黑的色泽。
那个有点大的皮革手套, 现在要洗的话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 西黛尔想了想, 揣着它和撬棍回到房间,打开自己的行李箱, 把两样东西压到最下边。
床上的露易丝似乎已经再度睡着了。
安置好一切, 西黛尔也怏怏的打了个哈欠, 上床入睡。
一夜安眠。
清晨醒来时,夏季的日光正温暖透过窗棂,撒在浅蓝色的书桌上。
露易丝的小脑袋趴在西黛尔肩上,正睡得香甜, 泛着红晕的白嫩脸蛋上,细软绒毛在日光下泛着淡淡金色。
西黛尔不是很想摇醒她——
但她的肩膀实在是麻的不行了。
思量片刻,西黛尔小心翼翼把露易丝的脑袋方正在枕头上。
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不是被噩梦折磨太久了,今天居然如此嗜睡,西黛尔决定让她好好睡一觉。
她翻身下床,在卫生间洗漱罢,下了楼,正好碰见在准备早餐的珍妮特。
女人穿了一件大红的露肩连衣裙,姿态优雅的把煎好的培根和肉片摆上餐桌,笑容愉悦的和西黛尔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宝贝儿。”
珍妮特似乎很擅长社交,或者说——
这人非常自来熟。
“昨天把事情处理完了,”她一边加热面包一边笑眯眯跟西黛尔聊天:“我就想着来陪陪你们,露易丝还在睡吗?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嫌我烦呢。”
“唔,”西黛尔想了想:“她很依恋您的,我看的出来。”
她接过珍妮特递来的热牛奶,犹豫片刻,“珍妮特阿姨,您知道一个叫榆树街的地方吗?”
虽然佛莱迪已经消失在露易丝的梦境,但西黛尔依然隐隐不爽。
线索已经有了,她想追根溯源,看看现实中是否有佛莱迪这个人物。
“……恩,”女人烤面包的手停顿一瞬,笑意不变:“你是听谁说的这个地方?”
“露易丝小时候在那里住过,”珍妮特随口道,取出烤好的面包片递给西黛尔:“沙拉在桌上。”
“那您知道一个叫佛莱迪的人吗?”西黛尔没想到真的能问出线索,她双眼一亮——起来后她就去网上搜索了佛莱迪这个人,什么也没有搜到。
“知道。”珍妮特居然真的给出了回答。
她看了一眼西黛尔:“这个也是露易丝告诉你的?”
“……不,”西黛尔思考了一秒,想起露易丝已经忘掉佛莱迪,决定换个说法:“是我自己做梦梦到的。”
“在榆树街上,有一个叫佛莱迪的男人,他以折磨孩子为乐。”
“是啊,”珍妮特居然又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她笑意淡淡:“不过他现在不能伤害孩子们了。”
“佛莱迪已经死了。”
西黛尔:……
等等,露易丝的母亲怎么知道这么多啊喂!
还一脸淡定的样子……这是知道什么内幕吗?
西黛尔忍不住追问:“他是……”
珍妮特似乎知道西黛尔想问什么:“他十年前就死了,被火烧死的。”
回想起梦境中佛莱迪可怖的样子,西黛尔明白了。
他并不是一直都是那张可怕的脸,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