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牧？
不不不，这只是他的一个小小的称号，其实方牧觉得他并不算是心狠手辣，有的时候他只是为了把事情做得更果断。
不留余地，也没有后顾之忧。
对待敌人，如果不能竭尽全力，那么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换句话说，当一件事情已经影响到他的安危，他会不顾一切的消灭。
至于这类普通的人，算不上敌人，也算不上朋友。
就比如面前这些人，连朋友都算不上，都只是路人，对待他们又何必要有什么讲究呢？
再说现在的环境，救了他们，他们把一些情报分享出来，这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简单的交易。
就好比周若，在没有成为朋友之前，他和周若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交易，当然现在周若是他的朋友，交易就算不上了。
他救了这群人，这群人理所应当的该付出什么？不付出，那就把刚才救他们所花费的精力还回来，仅此而已。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拿的好处。
至于某个女孩的少女心破碎了，关他什么事？
方牧蹲在旁边，手放在膝盖上，饶有兴趣的等待着。
这群人是他在这里碰到的第一群陌生人，之前那个年轻男人不算，因为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对于这个死乡，方牧现在仍然有很多疑惑，比如随时变更的道路。
就说那一处螺旋楼梯，他是从下往上走，周青是从上往下走，而洪灵是走的一条笔直的路。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路，最后却汇聚到一起，仔细想想，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现在遇到这几个人，方牧很想知道他们怎么过来的。
彭凌琳下意识的盯着方牧的眼睛，这一眼看过去，马上浑身发麻，赶紧低下头，盯着下方地面，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那血红色的月牙瞳孔危险丛生，就像盯着一个毫无感情的厉鬼，随时都可能要她的命。
这种感觉好像站在悬崖刀山上，哪怕是刚才那两只厉鬼，连面前这个男人的万分之一都赶不上。
她妹妹靠在旁边，双眼失去神采。
破碎了，梦破碎了。
古籍上说，英雄往往在最危险的关头挺身而出，排掉所有困难，镇压无数厉鬼，受人族敬仰，厉鬼闻风色变。
可是英雄竟然和他们谈交易，从小到大的那颗少女心彻底崩溃，碎的拼都拼不起来。
方牧见到这群人都没有说话，眉头皱了皱，道:“你们需要我问第二遍吗？还是被厉鬼吓傻了，我说周青啊，还是你姐姐好啊，说什么话都秒懂，这群人总感觉脑袋有点问题。”
周青在旁边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微抽搐，没有说话。
他姐姐好歹是个天才，在同辈里面也算比较出名的，怎么能用这群人和他姐姐比呢？
当然，比较的人如果是方牧，那就不一样了，谁让人家拳头大。
到这个时候，彭凌琳终于反应过来，想起对方刚才问的问题。
“我说，我们都说。”彭凌琳不敢有丝毫怠慢，将自己一行人的经过如数说出。
这幅表情，就好像生怕说晚了对方不高兴似的，甚至嘴瓢了好几次。
方牧听完所说的内容，用手掌撑着下巴，暗中思索起来。
按照刚才说的，这群人是从另外一个地方出现的，出现之后也是只有一条道走到黑，走着走着，他们就遇到了危险，疯狂的逃窜之后来到了这里。
方牧皱眉道:“这一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彭凌琳张了张嘴，随后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遇到，而且我们逃跑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岔路。”
说来也是奇怪，这一路上逃跑连岔路都没有遇到，基本上就是沿着一条路在走，这也是她遇到危险之后，红烛无法生效的原因。
但凡是有一条三岔路口，只要把两只厉鬼引到一起，再把红烛放在地上，就能够全部阻拦。
“牧哥。”周青走上前来，道:“你刚才和我说的，这路应该是随便变化的，你说……如果我们按照他们来时候的路走，会不会有新的变化？”
方牧点了点头，道:“有这种可能，去试试。”
这里的经历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每个人所遭遇的不同，所经过的路也不同。
所以同样的路换他们去走，会不会发生不一样的变化，这谁也说不定。
搞不好当他们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时，就会出现不一样的东西。
想通之后，方牧不再迟疑，对周青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顺着这条路走。
彭凌琳站了起来，他们这堆人默默的跟在后面。
方牧回头扫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这堆人也是比较有眼色的，知道跟在谁后面最安全，但是那只是一时的。
如果真的遇到危险，方牧可不会专门去护着他们。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既然自己选择进来寻找机缘，那么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这是公平的选择。
还是那句话，活着是运，死了是命。
……
空旷的走道里，想起凌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