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军到了距离平安镇大门五百米远的地方,原地坐在地上休息,看得城墙上的官兵们怒火冲天:
“如此小视我等,不如开城门,杀一杀这些流民们的气势!”
这种危险的想法,很快被一名大队长按了下去。
“连孟三通的栖霞寨都失陷了,你们千万不要小视这群流民!”
胡仙牛那钢刀在盾牌上敲打,跳着脚朝城墙上叫着:
“王泽,出来跟胡爷爷大战三百回合!瞅瞅你那胆小怕死的样,爷爷还没到这里,就赶紧关了城门!”
流民军大声哄笑,城墙上的官兵们怒不可遏。
一名女子穿着一身皮甲,紧紧按着老将王泽的手臂,说道:
“将军何必与这些将死之人做口舌之争?还是赶紧发动镇子里的青壮,协助官兵一起守城,等待云起城的援兵到来,才是要紧的事!”
王泽闭上眼,深吸几口气,把内心里的怒火慢慢压制住,城外的谩骂声,就当他是狗叫吧。
一群群畏畏缩缩的青壮,被官兵驱赶上了城墙。
王泽大声为他们鼓劲,道:
“虽说战阵无眼,损伤在所难免。但是我保证,杀一个贼人赏十个银币;杀十个以上奖赏翻倍!受伤的官府免费治伤,阵亡的家属可以得到十个以上、一百个之内的金币,具体看你们的战场表现!……”
争命淡淡的对身边的人说道:
“像这种话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他开价十个金币到一百个金币之间的报酬,其实最多只给你十个金币,还不一定能兑现!这个就叫做画大饼,看得见得不到!”
将士们哄堂大笑,嗤笑声传到城墙上,王泽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白。
“老货,十个金币就让人白白卖命了,这些小伙子的命也太不值钱了!”
“杀一个流民才给十个银币?感情爷爷们的命就值十个银币?”
“老匹夫,等杀进去后,掀开你的宝库,我倒要看看你藏了多少不义之财!”
“……”
休息了一阵,流民军体力缓缓恢复了过来,顶着门板抱着原木朝高大的大门冲了过来。
箭矢、石块儿、火把等物,一起朝下扔来,砸到门板上嘭嘭作响,胡仙牛、刘黑塔等人咬着牙坚持着。
幸亏他们的体质已经强化到了人体的极限,不然这一波打击之下,只怕也难以活命。
争命是一个惜命之人,由八名特殊加强强化的流民副首领负责撞开大门,他带着剩余的人在两百米外静静等待。
‘咚!’、‘咚!’、‘咚!’
厚实的铁板实木大门,在猛烈地撞击之下,摇摇欲坠,就像是受到了绝世凶兽的撞击一般,王泽的脸色变得铁青。
即使他已经把这群贼人的实力危险等级,提高了数个等级,如今看来,依旧是小觑了对方!
身穿皮甲的女子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照这么下去,不用等到云起城的援军到来,平安镇就会被这群贼人攻破。
“将军,撤吧,抵挡不住的!”
王泽高大的身体晃了晃,看了一圈身边战战兢兢的青壮,以及正在拼命向城下展开攻击的战兵,那八个人在如此凶猛的打击之下,岿然不动,毫发无伤!
城门已经摇摇欲坠,等到这些人杀进城来,只凭三个大队的官兵和一百来人的附庸兵,只怕绝难抵挡贼人的攻击。
至于这些临时被强拉上城墙的青壮?到时候不添乱子,已经是万幸了!
王泽悄悄带着几名亲兵下了城墙,一路朝东门跑去。
东门口有五十名忠心耿耿的战兵,这些人是王家苦心栽培的护卫,武艺高强,在危急时刻可以保护王泽的生命安全。
钱财什么的就暂时舍弃了吧,只要命还在,这些身外之物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虽然心中这样想,王泽还是忍不住心中滴血,搜集的财宝就这样便宜了这群贼人,太不甘心了!
唯有尽快带着援军杀回来,才能把几个仓库的财富,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身穿皮甲、为王泽出谋划策的女人,见到王泽在此生死关头,还在贪恋那些财货,不由得更轻看了他三分,也为自己曾经决定效忠王泽,而心生悔意。
东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王泽跟在战兵们身后,悄悄向东而去……
一声闷雷响起,南大门被刘黑塔等人撞开。
争命大吼一声:
“杀!!!”
流民军潮水一般朝平安镇里杀去。
城里的守军不知谁发出一声大喊:
“王将军,不见了!”
这一群慌忙下城墙,试图截杀向镇子里冲的流民军的官兵,这时候才发现镇守营官王泽,已经不见了踪影。
又不知是谁小声说道:
“王将军,该不会是偷偷撇下咱们,跑了吧?”
负责南大门的大队长心中咯噔一跳,随即勃然变色,叫道:
“老将军其实那样的人,不要胡乱猜疑,随我杀!”
朱之安和刘黑塔,两名刀盾手一马当先冲进城门内,迎面却稀稀拉拉几十名官兵,心里不由得暗暗惊奇,也不知道官兵在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