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云堡堡主齐飞扬选择投降的时候,争命紧紧攥住了手掌,大声下令道:
“投降者,不杀!”
因为长期的饮水缺失,令他的嗓音嘶哑刺耳,难听至极。
听在齐飞扬的耳中,却如仙音一般悦耳,终于保住了这条命,尊严算个什么东西?
一名官兵小队长厉声叫道:
“齐堡主,唯死而已,这一跪,东胜州只怕再也难容得下你了!”
争命冷冷看了过去,手里的长刀一闪,注满内力寒光刺眼的一刀划过,这名小队长的人头高高飞起,还依旧大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齐飞扬看。
鲜血喷洒在齐飞扬脸上,令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大燕王朝建国四百余年,还从没有向流贼下跪的乡绅,齐飞扬开了这个头,别说是东胜州全体乡绅豪强,即使是全大燕十州之地,也再难容他!
但是,如果此时不跪,大好的脑袋立刻就会搬家。
齐飞扬把脸深深埋进土里,呜呜哭了起来,身后传来一阵唾弃声。
朱之安等人一一走上前,把这些鄙视齐飞扬投降的护卫、官兵,一一找了出来,直接在齐飞扬面前,砍下这些人的头颅。
鲜血浸湿了地面,又被极度干渴的土地吸收,只剩下一层妖艳的红色。
胆敢反抗者,被周围的青壮护卫们,乱枪捅死,一片混乱之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争命一步步走上前来,伸出左手把齐飞扬从地上提了起来,随即吧长刀重新背负在身后,亲手为齐飞扬整理歪斜的皮甲、头盔:
“你很好,我从不杀投降之人!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做一名副首领,不比你做这个胆战心惊的堡主好得多?”
齐飞扬鼻涕眼泪一大把,唯唯诺诺说不出话来,胡仙牛等人鄙夷的撇了撇嘴,这等人杀了就是了,留之何用?
一大群人哭哭啼啼地被从后院赶出来,十几个半大的孩子,五十几个姿色不一的年轻女人。
十余箱财宝被抬了出来,地窖的大门也随后打开,粮食、布匹、各种器物,塞的满满的。
小半箱钱币送到了争命的面前,金币、银币、铜币散乱其间。
一具具尸体被清理出去,死尸身上的铠甲、皮甲、武器等物品,也被全部搜集起来,在土堡中堆成一堆。
争命喝了一大口甘甜的井水,好奇的问道:
“齐飞扬,我很好奇经过两年半的大旱,像你这样的乡绅,为什么还拥有如此多的粮食、财宝?啧啧,还养了这么一大群女人、护院,这是什么原因?”
齐飞扬勉强露出一个笑脸,弯着腰说道:
“首领见笑了,这哪跟哪啊!齐云堡到了我手里,只剩下两座工坊,五百来亩田,再加上我不善经营,所以只有这点积蓄,算得上最末流的乡绅了!”
刘黑塔瞪着牛眼惊叫道:
“这还算末流?那富庶的乡绅,该是什么境况?”
齐飞扬低声说道:
“这个真没个准。单说咱们平安镇第一豪绅栖霞寨孟家,拥有良田万余亩,工坊十余座,各处的矿山也有几处,平安镇里一半的店铺都是孟家的产业,护卫人数更是有近五百余人,实乃我辈楷模,令人敬仰!”
卫伯言朝齐飞扬呸了一声,瞪着眼睛说道:
“民脂民膏,取之于民,当在危难之时用之于民!大旱两年有余,怎么没见孟家施粥救助流民?他孟三通哪一点值得你敬仰?不过是一群敲骨吸髓的豪强罢了!”
胡仙牛走到女人堆里,一顿鸡飞狗跳之后,扯出来一名姿色艳丽哭闹不止的少女,推到了争命的面前,笑着说道:
“神使请先享用!”
齐飞扬脸颊抽搐几下,低着头,腰弯的更深了。
争命冷着脸说道:
“放老人孩子走,金银器都带一些,往南走,双沟堡、末云寨、平安镇,随你们去!”
齐飞扬大喜,额头乒乒乓乓朝争命不停的磕,但是争命随后的话,又让他如坠冰窟。
“剩余的人,按功劳分赏!”
朱之安皱了皱眉头,悄声问道:
“这样做,是不是很残忍?”
胡仙牛、刘黑塔等人面色不善的看了过来,争命冷哼一声,说道:
“没有一刀杀了她们,已经是仁慈了!粮食和饮水有限,我没能力养这么多废人!”
朱之安、卫伯言等人沉默不语,胡仙牛、刘黑塔等人则欢天喜地。
随后齐云堡响起女人们的惨叫声、求饶声,齐云堡堡主齐飞扬把脑袋深深埋在土里,能活命已是不易,他还敢奢求更多吗?
争命闭目养神,歪着头朝卫伯言这批人说道:
“我虽然是神使,掌握着令你们恐惧的力量,但是首先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得活着!
官兵封锁了东胜州所有的关卡,即便是小小的齐云堡里,也驻守着三个小队的官兵,林奇视灾民为累赘,这是要活生生饿死东胜州八千万百姓啊!
我要活着,官兵、豪强都是我的敌人,我需要食物、饮水,只有从他们手里夺取!
官兵的厉害你们也见识到了,三个大队差点把咱们团灭!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