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仔依旧不会相信那只是自己的幻觉,即使看不到任何痕迹,他也要一探究竟。
他踉踉跄跄地拖动脚,急促的呼吸让他感觉胸口闷热,冰冷的汗水浸湿他的鬓角,他早已被恐惧支配而精神恍惚,瘫软的身体使得他行动迟钝。
就在他往自己的背后一路谨慎前行时,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惊动了他,他立刻调转身体。
他畏畏缩缩地举着手电筒往前查看,冷汗不停的在腮边滑落而下。
紧接着,一个乌黑的影子在他的眼皮底下划过,这正好对准了他照亮的位置。
这时候丁仔吓得差点绊脚倒地,那手电筒的光在不停地四处晃动,他见到自己的手抖得剧烈,立马用另一手按住,试图平复自己的恐惧。
然而声音从开始的若微若强,到现在的肆意回响,丁仔已经坚信一定有不明生物在这里潜伏,他抖动地嘴唇带着颤音凑出了一句话。
“妈呀,这里真的有东西啊,跑啊。”
此时的丁仔已经生出了离开这里的念头了,他想原路返回,拔腿就跑。
可当他抵达门口时,他俨然感觉到脊梁骨有一丝丝刺冷,感觉我一直手在抚摸着他的后脑勺,耳根周围像被人吹了一口寒气,肩膀也开始感觉到被巨石重压一般沉重。
他惊恐万状地扭过头,苍白发青的脸色都快比得上周围的青铜器,眼睛只敢用余光目视。
没想到,他眼前并不是一抹黑,他颤抖的举起了的手电筒,他从下到上徐徐升起。
一双干瘪粗糙的双腿出现在他眼前,一具没有腐烂的尸体候在了他的眼前。
身上还穿着破损的奇特服装,腿部能看到一只只突兀的东西,在干瘪的皮肤内部爬行,手指如同蔓延的树枝一般,尖端锐利。
这时候的他基本能确定自己遇到了灵异事件了。
当灯光移动到首部的时候,一张塌陷的干尸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裸露出干黄的牙床和一排参差不齐的利齿。
有一只甲壳虫一般大小的东西黏附在额头上,能见到那东西会蠕动,能发出了猩红色的微光,那个就是窫窳虫。
透明软绵的外壳薄膜,能依稀见到分散密集的细小血管,如同一根根能发光的硅体管道。
脸部还被破损腐臭的麻布缠绕,遮住了一只左眼和半张脸,右眼的眼珠子已经不在,只留下了一个眼眶大小的窟窿。
毫无水分的组织也萎缩成包着骨架的肉干,五腑六脏也已经变成一堆变质腐烂的果实,还能见到身体遗留下了残缺的组织。
丁仔已经不敢直视那个出现尸变的干尸了,并没有说话,干尸的复活让他彻底崩溃。
他嘴里惊诧地哭喊诈尸,然后立马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他的手电筒一边照路,一边牢牢攥在手心,手电筒已经被攥得湿润了一半。
就在他被恐惧迷失了方向的时候,突然不知被什么东西撂倒在地,狠狠地摔了一个跟头。
他不顾膝盖和手肘的疼痛,尽快起身,可没起身多久,那张令他不寒而栗的干尸如鬼魅般纠缠着他。
再一次被恫吓的丁仔被那具行动自如的干尸抓住了脖子,那细长的手指缠绕在他的脖子上,轻而易举地把丁仔举了起来。
从干尸的身体能感觉到一股心怵的气息让他身体僵硬,难以挣脱,丁仔早已无力掰开那只干瘪的手。
干尸把手悄悄往丁仔凑近,手指的指尖开始刺穿脖子的表皮渗入血脉,而脆弱的脖子不出很久,血液不停地在血管里喷溅,染红了这间诡异的文物房。
丁仔脸色骤然冰白,身体不由自主地悬空抽搐,如同一只被猎人捏住脖子的猎物,逐渐发紫的嘴唇微微闭开,双手再也挣不开死亡的厄运。
最后双手重重垂落,身体不再挣扎,头歪向了一边,眼睛朝着一个方向已不瞑目,然而他的眼睛对着的,正是一架特殊构造的透明储放柜。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里面早已空空如也,顶面的玻璃也出现了一个窟窿。
柜子已经损坏,而那一阵玻璃破碎声就来自这里。
就在储放柜的底下立着一块铁牌,前面的字清晰可见,而丁仔的眼睛永远停格在那几个陌生却充满暴虐的文字:西瓯王
在一楼保安室的老罗见丁仔还没下楼,这想用对讲机呼叫丁仔,可是对面的声音沙沙沙的噪声之外,并没有任何声音。
这时候经验老练的老罗察觉到了什么不测,正当他找几个人去一探究竟时,一个声音恰巧被他们碰上了。
“什么声音?”其中一名有些迷糊的保安突然惊异地望向门外。
“是窗户玻璃破碎的声音!”老罗一下子就判断得出来,并推开几个保安,快步走上了楼梯。
老罗等人一人一手电筒,一口气登上了三楼,他们焦急地在三楼的展厅巡回,脸上挂满了对未知情况的迫切和窘态。
他们已经忘却了刚刚小小聚餐的欢悦,脑子里的酒劲已经被彻底地挥发了,他们只是不停地检查着文物是否完好无损。
一二三楼都检查了一遍之后,他们开始担忧起了另一件事,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那如禁地一般诡异的四楼,然而,另一个消息让他们不得不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