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清晨,他们顺着手中的地图路线,一路乘坐着小船于漓江顺流而下,清晨的阳光格外亲肤,层峦叠嶂的峰丛尽收眼底。
别具一格的壮族村寨矗立于山腰之间,在荡起的漪涟下,波光倒影,如同一副浸透在水中的油画。
可这般绚丽嫣然的锦绣,很快就成为了昙花一现的过去,风和日丽的天空也一一暗沉了下来,愉悦身心的时刻也即将黯然无色。
他们如同穿梭在两个极端的世界,被植被覆盖的山峦遮住了晴天。
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幽暗无比的溶洞,滔滔的江水也减缓了它的湍流直上。
只见他们的头部开始陷入如日蚀般黑暗沉寂,望着那深不见底,眺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溶洞。
蔺慈目瞪口呆地望着即将进入的溶洞,不由得战竦地慎视四周,可也隐藏不了内心的好奇。
“天啊,原来溶洞内是这样的呀。”
咸扬灵和孙管彤则表情凝重黯晦,她看着地图,不停地对照着勘测过的位置。
“根据《秉灯异游·志》的路线图,目前我们进入溶洞,只是入口,不过,前面的情况有些复杂。”
四人一听,内心十分焦虑,因为他们能感觉到,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正在靠近。
就在这时,他们的背后出现了一艘船,正朝着他们航行,王俍见背后的船队逐渐靠近,他惊恐的向所有人大喊。
“后面有什么东西往这方向过来了。”
咸扬灵和孙管彤听到了王俍的呼叫后,立刻眺望着后面,果真是有人紧随而来,孙管彤透过望远镜,见到了船上的人,正是巴桑布杰。
“不好,是巴桑布杰他们,我们得加快速度。”
很快,咸扬灵立刻掌舵,加快油门,直接往溶洞的方向航行,进入了那深渊一般的溶洞。
高高站立的巴桑杰布依旧戴着冷酷的墨镜,他看上去淡定自若,一直吹着口哨,鞋跟有节奏地踏着甲板。
昨晚那个身材魁梧壮实的男人是震老虎,他坐在甲板的轴承座上,不断拉伸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肌肉。
身材单薄的瘦猴精郭邑,他被安排到控制室掌舵,船上陷入了静默地状态中。
略显心虚的王俍一看到那张遗留着疤痕的恶脸时,他立刻摘下了望远镜,回避了巴桑布杰和震老虎的脸。
咸扬灵他们为了摆脱巴桑布杰的船队,小船迅速进入了溶洞口。
这时,所有人都被某一处吸引了,就是那石壁上拔土而起的石钟乳,对他们近之毫厘,立刻唤起一种原始的巨型恐惧感,还得注意泥石的滑落。
他们的船逐渐航向了一个溶洞,空洞的深渊内顿时有了一阵阵回声,溶洞内暗河的扑腾,敲响了石柱底的声音。
格外空洞低沉的声音却有几分诡异,耳目眩瞀,精神恍惑,所有人不自觉地毛骨悚然。
溶洞内壁有十几米宽,如同一栋两层楼那般高度,幽暗深邃的溶洞如同一个透不见光的黑洞,幽闭的窒息感一时涌上心头。
可最让人震撼的不是这些,而是那密密麻麻、形态万千的钟乳石和石柱,有如楼台般高低起伏不定,又有形状酷似祥云和饕餮纹,有些和蘑菇菌类的模样极其相像。
洞内的世界被一阵阵寒冷的暗蓝色渲染着,即刻感觉到比冬天更加冰冻的氛围。
咸扬灵他们进入水涧之后,除了湍流的漓江水以外,其他的一切阴暗潮湿,顶部都是被雕刻成锥体的钟乳石。
尖锐的石笋密密麻麻,粗细长短各不相同,尖端朝下,如同敌军的长矛集中力量面对着入侵者。
狭长的洞道延缓的水面上漂流,原本暗如混沌的世界,却在一种惊悸的压迫感充斥着所有人的内心,如此紧凑的石柱王俍发出了惊叹。
“这里,怎么看都觉得是阴间地府啊。”
话音刚落,船只突然发生了颠簸,摇晃的船体,所有人突然呐喊了起来。
“怎么回事?”
孙管彤由于晃动而站不稳脚,一边看看抓住船沿,一边回答了咸扬灵的问题。
“可能是碰到水底下的岩石了。”
然而孙管彤还在猜测时,船又一次颠簸,这次比起刚才的颠簸要剧烈,水花飞溅,泼洒在每个人的脸上,一个站不稳固,随时都会掉入水中。
“都坐稳了。”咸扬灵用尽全力向所以人发出信号。
不知过了多久,船体才慢慢趋向平衡状态,神情开始变得缓和,正当他们缓气之际,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泼洒在他们的脸上,蔺慈眨了眨眼睛,轻轻用手指抹了一下污浊的脸。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抹暗色的岩石灰,可没曾想,那洒落的灰尘越来越多,震老虎这时才仰头往上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是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咸扬灵便抬头一看,洞顶上是一片钟乳石,那大小不一的石笋被削磨地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刺刀,面相这群第一次侵扰安宁的陌生人,粗糙不平的锥体一刻也不安分。
他们见情况不妙,立刻加大马力,让船快速前行。
垂直坠落的石笋如梨花带雨一般,不停地坠落在了他们身边,他们不断地闪躲,与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