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璟不卑不亢地将所见所闻道出。
山长听完后面上不闻喜怒,屋中静得落针可闻。
“陈国皇子又是因为何事而来?”
陈非易恭敬地对着山长行一礼,不疾不徐地将自己的遭遇说出。
山长听完后对宋砚璟说道:“去将郑夫子过来。”
宋砚璟退下去请人。
山长目光沉沉地看着地上四个瑟瑟发抖的学生,最后将视线落到旁边腮帮子轻动着的小奶娃身上。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嘉嘉连忙将嘴里的糖嚼碎咽下,神色乖巧,“我觉得应该将他们全部赶出去,留在这里就是败坏书院的名声。”
嘉嘉这话引得犯事的几人更加惊恐地求饶。
山长不予理会,而是对其他几个无关紧要的学生道:“你们先回去上课。”
屋内只剩下四个犯事的学生、陈非易、纪清、嘉嘉以及山长。
“行了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小小年纪吃这么多糖,小心蛀牙。”山长一眼便看穿嘉嘉侧身的小动静。
嘉嘉捂着嘴,“才不会蛀牙呢。”
“你爹也是这么说的,牙疼起来的在地上直打滚哭。”
“那是爹爹的牙齿不行。”嘉嘉哼哼道。
“喝点水,别只吃糖。”山长倒了杯水递给她。
嘉嘉抱着小杯子咕噜一口直接喝尽。
“听说你昨日逃课了。”
嘉嘉杯子刚放下一半又举起来,假装喝水,“顾爷爷怎么知道的……”
“你爹一早就派人告诉我了,让我好好惩罚你。”山长佯装发怒。
嘉嘉咬着唇闭着眼,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副凛然赴死的模样,“打吧,嘉嘉绝不还手。”
那双手小小的,细皮嫩肉的透着粉色,实在是让人不忍下手。
山长亦然。
他自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本书,放到嘉嘉手心。
嘉嘉掌心一重,并没有感受到痛意,她悄咪咪地睁眼,“这是什么呀?”
她只认识上面的‘三’字。
“这是惩罚。”山长慢条斯理的品茗。
“里面的内容三日后我检查。”
“你若是觉得夫子教得简单学得快,夫子每日教习的内容你若学会了,又觉得无聊,便来我这里跟我说,若是真全部学会了,那我就放你去玩。”
听到‘玩’一字,嘉嘉的眸子便亮起来了。
“顾爷爷说话算话?”
“童叟无欺。”
“什么童馊了没有七?”
山长静默片刻扶额,“不会骗你,我保证。”
郑夫子一路上都是心惊胆战的,问宋砚璟山长寻他何事宋砚璟只字不漏,知道进入屋子,看到那地上的人,旁边站着的陈非易,和山长交谈融洽的嘉宁公主,微微颤颤地跪坐在地。
“见,见过顾山长。”
面对郑夫子,山长又恢复高深莫测的模样。
“郑龚,有人到我这边说你管教不严,任凭学生之间欺凌不说,甚至还为虎作伥,可有这事?”
郑夫子匍匐在地,“山长冤枉啊,此事我一无所知啊。”
“陈国三皇子,你来说。”
陈非易又将遭遇之事复述一遍。
郑夫子道:“山长不要听信他的谗言啊,他本就是别国质子,所言皆是带着目的,实则是为了挑拨关系,山长不能听信啊。”
“顾爷爷,昨日我两只耳朵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他和他所教的学生都参与了,他还不让人听课,让陈国皇子去外边站着受惩罚,完全没有问他为何逃课,明显就是有参与。”嘉嘉道。
“公主冤枉啊,是陈非易他有多次逃课的先例,我才忘了问地,且逃课是书院的大忌,我只是罚他在外站不让他听课已是仁慈了……”
郑夫子还在狡辩。
“够了。”见他还不知悔改,山长冷眼抽出一卷资料丢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郑夫子有些迟疑地翻看里面的内容,才看半页便将那资料给丢了,面色灰白。
“怎么会,怎么会调查得如此清楚……”
山长见他这副样子,眼中闪过厌恶,“郑龚,为虎作伥欺凌学生,妄为师长……今,在青松书院除名。”
在青松书院被除名就意味着京城的书院皆不会再聘请他,他的名声彻底臭了。
郑龚被带下去之后,山长看着桌边剩下的几卷资料,那是安王的下属今晨来时一起带来的。
里面全是那些欺凌同窗,品行恶劣的学生。
这些人都是塞钱进来的,本就该在下月考核全部剔除出去,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些人还有什么脸面求情和塞钱让这些蛀虫留在书院中。
至于犯事最严重被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