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和珅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一边。
生前的事,他不想再去回忆。
数百年无法·轮回,已经让他够伤脑子了。
当然,像他这样的状态,到底有没有脑子,他也没工夫去深究。
这次找两个车间工人吃饭,目的是为了套话,这点不能忘了,否则回去之后无法交待啊。
“赵哥,孙哥,照你们这样说,不合情理啊!
公司的订单不少,那利润也应该不差啊,怎么可能员工的待遇反而低了呢?
而且据你们说,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两年多了,为什么不向华南总部反应呢?”
“反应?呵呵!”老孙一手拄着酒桌,一手拍了拍老赵的肩膀,打了个酒嗝,“老赵,还记得刘玉堂主任吧?”
“当然记得!”老赵点了点头,眼中神光灰暗了下来。
和珅一句话问出来,好嘛,这两位直接把他忽略了,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唉!刘主任是个好人哪!”老赵抹了抹眼睛,长叹一声,陷入了回忆中。
“是啊,再好的人又怎么样?如今混到了什么境地?摆地摊!气人哪!”
和珅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扰二人,任由他们自已聊着。
“刘玉堂主任!那是我们防护口罩车间的车间主任。”
“就在两年前,我们公司的岳大江经理第一次提出要给大家减薪的时侯,主动站出来为大家说句公道话。”
“可岳经理却说产品原材料价格上涨,利润过低,要大家过一段时间苦日子。”
“可实际上的情况却是,直到现在为止,两年时间过去了,我们生产的防护口罩原材料也没有上涨,反而下降了一成!”
“刘玉堂主任为了大家的利益主动站出来,却没有得到公司的合理回应。”
“刘主任不甘心,就以个人的名义,给华南总部写了封举报信。”
“却没有想到,举报信直接被岳总经理给截下来了。”
“而且,那个时侯,正逢华南总部天鸿集团老董事长逝世,没有人理会关中劳保公司的情况。”
“就在这种大背景下,刘玉堂主任不但没举报成功,反而因此得罪了岳总经理,就连工作都丢了。”
“从那以后,刘主任就只能在市集里摆个地摊维持生活。”
“也就是从刘主任离开之后,我们劳保公司员工的工资越降越低,直到今天这个样子,减薪,压资,没假期,没福利。”
“不过总好过刘主任那个下场吧?”
“和老弟,你说,有刘主任在前,谁还敢向华南总部反应啊?”
“是啊,老赵说的对!”老孙长叹一声,端起酒杯一口下肚,“活一天算一天吧,总比刘主任的日子强吧!”
这顿酒喝了三个多小时,老赵与老孙二人喝得七荤八素,东倒西歪,最后还是和珅分别将二人送回了家里。
和珅回到宾馆,大致将情况全部说了一遍。
陈强许多没有开口,可脸上的表情却明显怒了。
“老大,要不然,明天咱直接去劳保公司,以总公司的名义停了那个岳大江的职如何?”
陈强瞟了一眼和珅道,“你以为现在这个社会还像你当初那个皇权社会一样,说抓人就抓人?
没有证据是不行的!
对了,和珅,你有没有问他们,那个刘玉堂家住哪里?”
“问了,他家就住在离此不足两公里之外的居民区,这两年一直在农贸市场摆摊,卖点小玩意儿为生。”
“那好,明天你把他找到宾馆来,咱们从他那里具体了解些情况再说。”
第二天,陈强在春谊宾馆二楼自已的房间里,准备了简单的酒菜。
而和珅去找刘玉堂的时侯,则是开门见山,向他表明了请他见面的人,正是来自华南天鸿集团总部的后勤部主管。
如果不是这样,刘玉堂还真不会跟着和珅过来。
这一点,从陈强第一眼见到刘玉堂本人就能看得出来。
这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宽阔而略黑的脸膛,明显能够看出,此人心胸袒荡,眼里容不得半点砂子!
“刘先生请坐。”陈强客气的将刘玉堂让进了房间茶几旁,并给对方倒了一杯酒。
也许是陈强的习惯,也许男人之间谈话,酒是最好的媒介。
不知从什么时侯起,陈强在和别人谈事情的时侯,总是无酒不欢。
可能因为已经不在关中劳保公司上班了,刘玉堂尽管还有点拘束,但还是坐了下来,只不过,他的两只手,还是不知不觉的搅在一起,显示出稍微的不适应。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鸿集团的后勤部主任,嗯,同时,也是天鸿集团总裁傅千言的丈夫。”
陈强刻意提及自已和千言的私人关系,目的,就是不想让刘玉堂有过多的心理包袱。
如果仅仅以一个后勤部主管的身份,前来关中调查相关事谊,很明显是不够的。
但加上他与千言私人的关系,那就不一样了。
刘玉堂没有说话。
陈强接着说道,“我听说了一点关于刘先生的情况,这次来关中,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