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慧是一路拿着斧子过来的,吓得仆人们全都惊叫着围上来,胆大些的要拦她,胆小的也试图用语言阻止她。
“宁菀,你给我滚过来!”宁慧怒喝道,“因为你,我那天的脸面都丢光了,你身为县主,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去打她给我出气,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
她前天回来之后,越想越觉得生气,宁菀不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平日不是很威风吗?
为什么故意不去收拾那个女的,反而任由旁人来欺负她?
“慧儿!”宁大夫人吃了一惊,慌忙过去要夺过斧子,“你在做什么,那是你的长姐,快把斧子放下!”
宁菀冷眼看着她们母女二人一唱一和,觉得可笑极了,以为她们在对她恩威并施吗?
“菀儿,都是慧儿不对,我给你道歉。”宁大夫人依旧歉意地道,“她还是个孩子,你别同她一般计较。”
“孩子?”宁菀嗤笑道,“大伯母必定不知道她前天在马球场做了什么,否则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十二三岁就能稳准狠地在场上那么多人中,挑到身份和长相都十分不错的余玄风,这能是临时起意?
想必,他们还在乡下时,宁大夫人就给女儿不少教导这方面的事情。
“慧儿都跟我说了。”宁大夫人有些尴尬地道,“这都是误会,慧儿这么小,只是跟余三公子多说了两句,便被人误会,这实在是有些……”
她本以为这些勋贵家的小姐都像宁
菀似的,娇滴滴的,整日躲在屋里,根本不会跟人起争执。
怎么也想不到,那永成伯爵府的小姐竟能如此彪悍,还将宁慧打成重伤。
“你看看。”她将宁慧拉到前面,“慧儿脖子上的伤,被打得不轻,作为亲姐姐,你怎么也不能眼瞧着妹妹这样被人欺辱不是?”
方才该道的歉已经道了,此刻宁大夫人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对宁菀略带嗔怪。
“亲姐姐?”宁菀示意她看向宁慧的手,“有拿着斧子来杀亲姐姐的吗?”
“这……”宁大夫人想要夺走斧子却没能如愿,“小孩子不懂事,你怎么就能跟她一般计较?她还小,难道你就不能让着她?”
“我没让着吗?”宁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若非因为她是宁家的女儿,此刻我已经将她送去官府了。”
她说着,示意杜延上前,他眨眼间就将宁慧手中的斧子夺走。
“宁菀,你这个贱人!”宁慧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我娘以为你好心带我去那种场合,其实你就是想看我出丑,对不对?”
“啪!”萃玉上前给了宁慧一耳光,“对县主不敬者,当是死罪。”
语毕,她又面无表情地一脚踢到宁慧的腿后弯,将宁慧踢得直接跪在地上。
“给县主道歉,否则就是死罪!”萃玉冷淡地对宁慧道。
“我不道歉!”宁慧怒吼之后,刚想要起来,却被两个嬷嬷死死按了回去。
她挣扎几次都没
能起身,只能怒视着宁菀。
“菀儿,你这是做什么?”宁大夫人心疼地想要扶起女儿,“不过是在自己家里,难道都这么大的规矩吗?”
她刚扶着宁慧的手臂,就看到旁边的嬷嬷怒目圆睁地瞪着她,隔开了她和女儿。
“你当着要如此对我们?”宁大夫人恼怒地道,“就不念及半点亲情?”
“我忘记告诉你,在勋贵之家,说话也是要格外注意的。”宁菀冷声道,“方才的话若是传出去半个字,只怕你们全家都人头不保,此刻我肯出手惩戒你们,你们就烧高香吧。”
她说着,就转身打算回到屋中。
“你站住!”宁大夫人怒斥,“就算你是县主,也是宁家的女儿,竟敢如此忤逆长辈?”
“在长辈之前的,是皇亲贵胄。”宁菀微微侧目,“首先我是县主,后才是宁家女儿,你们藐视皇家礼法,那是灭族的大罪。”
语毕,宁菀不再理会她们,直接进了屋内,将窗户都关上了,不想听到尖叫和惊呼。
宁大夫人被她的话惊出一身冷汗,以为她进去之后就没事了,本打算转身回去。
岂料,她刚转过身准备拉宁慧,就被嬷嬷又重新按了回去,跪在地上。
她还未反应过来,嘴上就挨了一巴掌,紧接着,巴掌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来。
眼中含着泪水转头看宁慧,宁大夫人才发现,不只是自己被掌嘴,女儿也被打得嘴皮外翻,肿的
像是腊肠。
“娘,我要宁菀死!”宁慧含混不清地说着,眼泪落在嘴唇上,疼得她落下更多的泪水。
她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噼啪声。
待掌嘴结束,萃玉看着她们母女二人,冷笑道:“你们对县主不敬,今日小惩大诫,还望你们以后谨记。”
她说完,杜延便带着人将这对母女轰出了汐月阁,继而关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