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也不解释,示意花嬷嬷让那姑娘进来,自己则给宁菀添了杯茶。
待那姑娘笑盈盈地进来,对上宁菀那双清冷的眸子时,笑容蓦然僵在了脸上。
自己刚刚来就有人点,钱珍儿来时,内心各种情绪交杂,紧张、屈辱、兴奋……此刻这些都沉下去,只有仇恨浮上心头。
“嬷嬷这是什么意思?”钱珍儿怒气冲冲地问,“是想羞辱我吗?”
“哟,还摆你大小姐的架子呢?”花嬷嬷白了她一眼,“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该伺候好二位爷!”
语毕,花嬷嬷一把将钱珍儿推进来。
“二位爷?”钱珍儿嗤笑道,“嬷嬷的眼神不太好。”
宁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以为她比钱珊儿识时务,岂料也是个空壳子而已。
“啪!”花嬷嬷一巴掌打过去,“你最好收起你的傲气,给我好好伺候客人!”
打完,花嬷嬷转身点头哈腰地对萧陌道:“二位爷尽兴,奴婢告退。”
她退出雅间,并在外关上了门。
钱珊儿的脸被打得肿起来,此刻又愤恨地瞪着宁菀,显得面容更加扭曲。
“宁菀!”钱珍儿厉声问,“你到底想怎样?”
自己都已经被她害成这样了,她还跑到这里来落井下石,实在是可恨可恶!
“到了这种地方,难不成还想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宁菀忍不
住嗤笑道,“钱珍儿,你该明白如今的处境,劝你三思而后行。”
“你威胁我?”钱珍儿眯着眼看着她,“以为我怕你?”
萧陌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
钱珍儿似乎才瞧见他似的,忍不住惊奇地问:“为何你们两人在一起?我知道了,这是你们两个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让钱家彻底覆灭!”
她此刻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以前萧陌对他们钱家从不理会,这段时间他们却挨个都去大理寺走了一遭。
时至今日,钱家已经彻底倒了,若说在此之前她还想不通,此刻总算是明白了。
“还不算太蠢。”宁菀冷笑道,“只可惜你已经落入我的圈套,怎么挣扎都无用,还是好好做你的姑娘。”
“她这个姿色,白送我都不要!”叶尘突然在窗外露头,“县主就别期望太高了。”
“混账!”钱珍儿习惯性地脱口大骂,“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作践我?”
她低头咬着唇,此刻仿佛被人钉在了耻辱柱上,任意谁都能唾骂几句。
“在这种地方做事,就该学会唾面自干。”宁菀若无其事地饮茶,“我倒是好奇,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怀着身孕还敢出来挂牌接客?”
“我说了,我怀的是皇家子嗣。”这是她最后的骄傲,钱珍儿蓦然抬起下巴,“迟早有一日我要从这里
出去。”
挂牌又如何?她只是卖艺不卖身,谁还敢强迫她不成?
“齐王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并非……”宁菀将杯子放在她面前,示意她倒茶。
“我怀的是皇上的孩子!”钱珍儿傲慢地笑道,“皇上迟早会来接我。”
宁菀与萧陌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目光中的不可思议。
之前在宫中,钱珍儿是皇帝亲自下令惩罚,被打得脸颊肿的像是猪头般,也没看出来皇上对她有任何意思。
何况皇上若是真喜欢,早就将她纳入宫中,怎会眼瞧着她沦落到这种地方,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本官可从未听到皇上说这些话。”萧陌一盆冷水浇灭她希望的火苗,“若是再敢胡说,可就不是待在教坊司这么简单。”
他是皇帝宠臣,深得皇帝赵达的信任,他既然说没有,那就是真的。
“这不可能。”钱珍儿惊叫道,“那晚皇上分明说他定会接我入宫,还封我为妃!”
她轻抚自己的小腹,说什么也不能伤害这个孩子,这是她从这里离开唯一的希望。
宁菀笑着摇了摇头,若钱珍儿说是旁人,她可能还犹豫一下,可居然说是皇上,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赵达对钱家本就不怎么友好,就算真的想要宠幸谁,也不至于偷偷摸摸,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钱珍儿,你可
知你为何会被我诓骗?”宁菀蓦然转了话题,“原因就是钱珊儿得罪了我,而你和你的家人都是被她所连累。”
就算是在教坊司,她也绝不手软,必定得让钱家乱起来,互相没有信任,只有相互消耗。
“什么?”钱珍儿有些惊讶地问,“你居然将你们之间的矛盾牵扯到我们一家人的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她越听越生气,觉得宁菀这是公报私仇,心里气愤极了!
“钱珍儿。”宁菀突然露出自己的鞋,“我的鞋底脏了。”
将自己该说的说完,接下来就是寻开心的,自然是要将自己先哄高兴。
钱珍儿身子一震,然后转头看向萧陌,瞧见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