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堂堂宁大人,居然口出污言秽语!”宁安禀突然从旁边的巷子里走出来,“你已经被赶出宁家,我也将你从宁家族谱除名,你有什么资格回来?”
早就料到宁安怀不会这么甘心,于是宁安禀就让人在巷子口守着,可算是逮着他了。
“宁安禀!”看见他,宁安怀就愤恨不已,“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大呼小叫,还敢将我从族谱除名,真以为你是永平侯了?”
“我自然不是永平侯,可你也不是。”宁安禀躲在阿福身后,笑得十分张扬,“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巷子,你进不去。”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出现了几十个年轻小伙,手中全都拿着棍子,凶神恶煞地看着宁安怀。
宁姝原本打算下马车帮宁安怀,瞧见这阵势,便悄悄收回了自己的脚,按着宁宏也没让他下去。
如果宁安怀无能,她如今唯一的依靠就是宁宏,绝不能让他也跟着出事。
“宁安禀!”宁安怀往前走了几步,“你还敢殴打朝廷命官不成?”
他还待往前,宁安禀一挥手,身后几十个大汉围上来,立刻就将宁安怀围在中间,手中的棍子正对着他。
宁安怀立时有些胆寒,虽然他是朝廷命官,却是个十分闲散的官员,手里并没有什么权力。
这个官位还是老夫人当年豁出自己的老脸求来的,他根本没有长袖善舞的本事,在官场混的不好,真要出了什么事,连个能帮衬的人都没有。
“叔父!”宁菀突然从侯府的大门中冲出来,惊呼着对宁安禀道,“大伯,请看在我的份上,不要为难我叔父。”
瞧见她冲过来,那些拿着棍子的人不得不收敛了些,站在宁安禀身后。
“菀儿,你年纪小不懂事,不必理会这些。”宁安禀的声音尽量柔和,“外面风大,小心吹着,还是回去休息。”
方才的冲突,巷子口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此刻越聚越多。
“大伯,他毕竟是我亲叔父。”宁菀为难地看向宁安怀,“叔父,你先走吧,想法子证实你自己才是。”
她就是要做戏给外面所有的人看,将眼前这两个不怀好意的人全都暴露在众人面前。
看着她这假惺惺的模样,宁安怀很想上前给她两耳光,却不能如愿,只能干瞪眼看着她做戏。
“菀儿,快跟伯母回去。”宁大夫人出来
拉着宁菀就要往府中走,“仔细着凉。”
“伯母,我不回去。”宁菀推掉她的手,“大伯,能饶了叔父吗?”
“菀儿就是心善。”宁安禀叹了口气,“他如此对你,对你的祖母,你还这样以德报怨。”
宁菀低下头,用余光瞥了眼那边的马车,车轮依旧下陷,里面肯定是坐着人,她猜,应该是宁姝。
“宁安怀,看在菀儿求情的份上,赶紧走!”宁安禀冷声道,“若是还不走,休怪我不客气。”
宁安怀愤恨地转头上了马车,瞪了眼自己没用的儿女,很快就溜了。
宁菀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宁大夫人回府,她依稀在人群中看到了萧陌。
“大人。”叶尘不解地问,“县主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引狼入室?”
萧陌身着一身普通的长衫,站在人群中依然十分显眼,旁边有姑娘家看到他,就流露出异样的光亮。
他因为担忧宁菀,却因为他们家里住进了陌生人,不能贸然进入,
有些人认得萧陌,忙悄无声息地拉着旁边的人走了。
还有些人并不知情,聚在一起一轮方才的事情。
“县主果真是心善,宁安怀都那样了
,她竟然还替他求情。”
“你没看到吗,那宁家族长是要打死宁安怀的架势,若是县主不求情,只怕他早就被打得半死不活。”
“对呀,那宁家组长为什么突然住进了宁家?难道是瞧着县主到了快要出嫁的年纪,她弟弟年幼,想要吃绝户?”
“你才看出来?他们那天跟搬家似的,往府中搬了很多东西,一看就是打算要长住。”
众人议论纷纷,萧陌却始终带着浅淡的笑意,眼底掠过骄傲。
“原来县主这是在算计人心。”叶尘感慨地道,“不愧是大人看上的女子,果真足智多谋。”
萧陌被他这个马屁拍得心里格外舒坦,转身往西街的方向走去。
已经回了侯府的宁安禀一家自然是不知道外面人的议论,还以为自己今天树立了宽宏大量,又听宁菀吩咐的形象。
“菀儿,以后这种事你就别出来了。”宁安禀嗔怪地道,“多危险,若是伤到你可如何是好?”
“是,我知道了,大伯。”宁菀十分乖巧地应声,“实在是叔父太过可怜。”
这戏演的,她在心里都要给自己鼓掌了。
见她如此乖巧听话,宁安禀满意地点点
头:“好了,快回去歇着吧。”
府中琐碎的杂事,如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