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听见萧陌的声音,宁菀惊恐地坐起身,看到他倒还算是君子,只是站在屋中间,不曾接近。
“怎么,以为我会趁人之危?”萧陌的目光流转着异样的光彩,“我听说钱珊儿为难你,来看看。”
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恨自己当初没有直接在大理寺把钱家人都弄死!
“就凭她?”宁菀冷笑着道,“还不够格。”
“我相信你能让她无功而返。”萧陌坐在梳妆台旁的椅子上,“只是来问问你,可解气了?”
若是不解气,他立刻就去将钱家给掀了!
宁菀看着他那张脸,突然想到自己刚才那个有些荒唐的梦,她不答反问:“你要娶我,是认真的?”
“怎么,我看起来这么靠不住?”萧陌扫了眼她桌上的胭脂水粉盒,“我说出的话,不会改变。”
“那若是,我嫁给了旁人呢?”宁菀紧紧盯着他地眼眸,想要证实件事,“比如周朔?”
“我会让周朔一家都当场爆裂而亡!”萧陌手指收紧,“然后再将你抢走!”
宁菀突然自嘲似的笑了,对嘛,这才是她认识的萧陌,他怎么可能会走正常路,上门提亲,被拒绝了就心灰意冷呢?
更不会
没有章法地去安国侯府找人,还被老夫人算计。
自己一定是被他这几日的甜言蜜语给迷住了心窍,才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怎么,你还想着去嫁周朔?”萧陌腾的站起来,“你心里还忘不了他?!”
他握紧了手指,连周朔怎么死都想好了。
“我心里从来就没装过他,怎么可能忘不了?”宁菀嗤笑道,“没想到大理寺卿竟也有吃醋的时候。”
她方才因为那个梦而沉重的心情登时缓解了许多,他可是在上京纨绔中稳居第二,说几句好听的简直就像是吃家常便饭,她竟可笑的当真了。
“钱珊儿这件事,还是闹得越大越好。”宁菀已经从容地起身披上外衣,“先帝当年有没有对我祖父说过这句话,只有当事人知道,此事可轻可重。”
“况且……”宁菀突然看向萧陌,“钱家倒了,对二皇子只有利没有害,之前你得的那些东西,应该大半都进了二皇子的腰包。”
她让杜延在东市打听了,之前钱家的生意都已经被人接手,接手的人很神秘,不知道背后是谁。
可她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赵元皓,获利,毕竟如果是萧陌,他不必如此隐晦,有皇
上罩着,谁也不敢说他什么。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萧陌欣赏地看着她,“那些的确都到了二皇子手上,可我不是也给了你部分,那都是我应得的,我已经提前将自己的家产给你打理。”
语毕,萧陌露出笑容,眼中有细碎的光。
“你使诈!”宁菀怒斥,“那分明是你给我的报酬,上面如今都是我的名字,你就算是告御状,那也只是我的。”
萧陌居然想要占她便宜,她岂能让他如愿?
“是是是……”萧陌点头,“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呸!”宁菀啐了口,“你若是没事,就赶紧离开,免得被人瞧见,毁坏我的清誉。”
如今萧陌倒是爬墙爬得越发顺溜了,竟无一人发现他。
“你考虑的如何?”萧陌却不肯走,“何时才肯嫁?”
“你就不怕我嫁了你,皇上发现我是装病?”宁菀好笑地看着他,“是你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觉得皇上宠你能宠一辈子?花无百日红,萧大人时常出没勾栏院,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你将我和勾栏院的女人相提并论?”萧陌有些气,“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如此?”
宁菀白了
眼他,整日都出没那种地方,甚至为了自己方便还建了个溢香院,怎么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行,我也不解释。”萧陌勾唇道,“你终有一日会知道,我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滥情。”
说完,他转身就走,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转头道:“殿审那天,你若是想要进宫,提前找我。”
萧陌很快熟门熟路地离开,没有惊动院子里的任何人。
待他走后很久,宁菀才回过味来,他方才那句自己并非是她想象的那般滥情,难道是在向她剖白自己只钟情于一人?
晚上,宁菀不知为何,又做了那个梦,这次梦的最后竟回到了她七岁那年。
她是第一次随着母亲进宫,就碰到个神情冷淡的小少年,她贪图那少年的“美~色”,便跟在人家身后不肯离开。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长大了要嫁给你。”
宁菀在梦中惊醒时,已是次日天光大亮,她起身想到梦里的事情,又想到萧陌曾问她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难道,这个梦是真的?
宁菀梦做的有些犯糊涂,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小姐醒了?”春芷端着水进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