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钱珍儿要宣扬此事,不妨帮帮她。”宁菀嗤笑道,“定要让人知道这话的出处是哪里。”
待荨月郡主知道是钱珍儿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她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了,钱珍儿要死,也得带上他们全家才是。”宁菀又沉声道,“让人告诉钱戎富,他的女儿有可能嫁给大理寺卿。”
钱戎富刚刚从大理寺出去,已经在府中休沐多日未上朝,平梁君大伤元气,早已不复当初。
这个时候,如果大女儿能够攀附当朝权贵,他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人在大悲之后遇到大喜,自然脑子不大清楚,很有可能会做错事,若是他在背后顺水推舟这个流言,想不被人拿到把柄都难。
“是,小姐。”春芷瞥见萃玉进来,便换了话头,“今日无论来任何人,奴婢都会替小姐挡在外面。”
宁菀轻轻颔首,吃了两口粥,就又躺回去歇着了。
萃玉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宁菀不可能很快就完全信任她,因此她就算明知两人说的不是这个,也故作不知。
宁菀还未睡着,看守昭华园的小厮跑来禀报,老夫人突然昏过去,人事不知,十分危险。
她不得不起身过去看看,同时让杜延去找个大夫,实在不行就拿着她的令牌进宫去找御医。
杜延拿着令牌急
匆匆地跑了。
到昭华园门外时,宁菀到底是留了个心眼,她担心这是老夫人的计策。
她看了眼萃玉,萃玉立刻明白,推开门去屋内看了眼,见老夫人果真是面色苍白,牙关紧咬。
瞧见宁菀终于来了,春芳走出来躬身道:“县主可来了,老夫人如今这样虚弱,只怕撑不了多久了,还请县主开恩,找个大夫来给老夫人看看。”
说着,春芳忍不住哭出声来。
“嬷嬷也是祖母身边的老人了,说的这是什么话?”宁菀冷眼看着她,“若是旁人听了去,还以为我忤逆不孝。”
老夫人有今天,完全是她自己不知珍惜,与她有何干系?
“是奴婢说错话。”春芳立刻行礼道,“奴婢该死,还请县主恕罪!”
“罢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御医,相信很快就来了。”宁菀冷声说着进了屋,“祖母何时昏过去的?”
“刚才正说着二爷的事情,就……”春芳的一直偷偷瞥着宁菀的神情,见她并未表现出反感,这才接着道,“县主,二爷那边有消息了吗?”
宁菀叹息着摇摇头:“昨日萧府设宴,我是带着诚意去的,可惜被萧陌不近人情地赶了出来,话都没能说上一句。”
春芳闻言,难掩神情中的失落,她陪了老夫人一辈子,如今老夫人的心病就是宁安
怀,他不回来,只怕……
“嬷嬷别担忧,御医来给祖母瞧着病,我就出去想办法,总能将叔父救出来。”宁菀瞥了眼床榻上的老夫人。
她口中虽然说着关切的话,可脚步却丝毫没有接近床榻,有些亲情没了就是没了,强求不得。
“那就多谢县主了。”春芳干感谢地道,“县主这么孝顺,老夫人定会知道的。”
宁菀勾唇冷笑了声,转身便出了老夫人的屋子。
“走,我们去大理寺。”宁菀出了院子之后,便吩咐人准备马车。
“小姐当真要去救二爷?”萃玉有些不能相信地问,“二夫人可是企图害死你啊。”
“自然是要去。”宁菀边走边冷厉地笑道,“二房的人都被大理寺抓了,于情于理,我都得去大理寺多走几次,否则会被人诟病。”
她得将自己的仇痛快地报了,还不给任何人留下丝毫把柄,更不能有半点不好的名声。
萃玉与春芷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很快就去准备马车。
马车上带着厚重的礼物,宁菀便直奔大理寺,这一路照样是十分招摇。
直到西街时,她终于听到外面有人议论起来。
“这长宁县主也太过善良了,被二房的人毒杀,刚好了些,就带着东西来大理寺。”
“确实是善良,不过二房那么对她着实是
过分,他们该不会想着大房没主事之人,就想将侄儿的家常都据为己有吧?”
“那可说不准,你瞧瞧这段时间二房那家子做出来的事情,真是令人不齿。”
……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宁菀想起上一世,这些话可都是用来骂她的,说她忤逆不孝,对叔父叔母不尊敬,对弟妹不爱护,想要独霸家产。
她在想,这些骂人的,会不会就是同一群人?
马车很快就到了大理寺门口,宁菀下车熟门熟路地去了萧陌的书房,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人,她索性坐在里面等。
大理寺的衙役们见着几次叶尘亲自带着她进了萧大人的书房,因此无人敢过来拦她。
甚至一个有眼力见儿的衙役还过来给她倒了杯热茶。
“萧大人呢?”宁菀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