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宁菀蓦然从床上坐起来,“她竟真的什么都豁出去了!”
转眼又一想,她总算是想明白,老夫人将永平侯府的地契和宅子都给了萧陌,剩下的就都是她的。
老夫人这是算准了她心善,就算是重新置办了府邸,也不会将他们母子扔在外面不管。
这就是吃定她了!
“你打算怎么做?”晋贵妃怒气尽显,“还要顺着她的意思?”
“让她去。”宁菀冷笑道,“老夫人想要将什么都豁出去,倒是正好。”
到时,萧陌将这份地契给了她,以后整个永平侯府就都是她的,二房所有人都得看她的脸色行事!
她这么想的时候,完全忽略了一点,自己为何就这么笃定萧陌收了地契定会给她?
“还有,小姐。”春芷又道,“今天本是二小姐归宁的日子,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消息。”
原本他们已经准备好给宁姝个空荡荡的院子,如今她不回来,倒是白准备了。
“她不回来也无妨,这件事总得让她知道。”宁菀道,“想法子将这件事闹得上京人尽皆知就是了。”
既然二房的人全都进了大理寺,那宁姝想独善其身,她自然是不同意。
“是,奴婢明白了。”春芷应声之后,便告退出去。
晋贵妃毕竟是管理后宫
之人,也不能在永平侯府待太久,她将司檀留在宁菀身边,便急匆匆地回宫了。
半个时辰后,宁老夫人便从大理寺回来了,她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根本不曾见到萧陌。
她有心想要再来找宁菀,可有司檀在,她自然是不敢硬闯,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等着。
可她没等来宁菀给她请晚安,却等来这件事被传得上京人尽皆知的消息,一口气没上来就昏了过去。
这个消息传出去,第一个上门的是徐文茵,她得知宁菀中毒,顾不得嫡母的反对,硬是求了父亲才出府直奔永平侯府。
她这一路上是哭着来的,宁菀本就体弱多病,这又中了毒,还不知会怎样。
她到侯府时,宁菀让春芷将她直接引到了汐月阁。
瞧见宁菀好端端地坐着,除了看着面色有些苍白,倒是没有别的异常,徐文茵依旧不放心。
她过去将宁菀上下打量了好几次,才问道:“你当真没事?”
“没事,有姨母带来的御医,什么病都消了。”宁菀笑着拉她坐在身边,“你别担心了,我好着呢。”
知道徐文茵担心,但宁菀也不能跟她完全说实话,这件事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可吓死我了!”徐文茵坐下道,“得知你中毒,我魂都要没了,宁大人他们一家着
实太过分了,不仅抢了你的婚事,如今还给你下毒。”
徐文茵心中着实气愤,她平日不怎么多事,但瞧着自己的好朋友被人欺负,她就气愤不已,恨不能替宁菀报仇。
“好妹妹,他们都已经被抓了,你也别气了。”宁菀给她倒了杯水,“大理寺那种地方,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还好。”徐文茵这才松了口气,“老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她从进门开始,每句话都是在担心宁菀,细心且思虑周全,着实让宁菀感动不已。
“没有,有姨母在,她不敢。”宁菀吩咐春芷拿些点心来,“你急匆匆赶来,定没吃东西,待会儿在我这里吃了晚饭再走。”
徐文茵也有这个想法,她得好好把把关,免得让人这个时候来叨扰大病初愈的宁菀。
她们正说着话,杜延又来禀报:“小姐,太子殿下来了,说是带着皇上给小姐的补品,让小姐安心养病。”
宁菀不打算见赵元泊,虽然她也希望徐文茵与太子能在一起,可徐文茵只是个御史府的庶女,做不了太子正妃,若是做个妾,面对后宫那么多女子,还不如找个门第相当的人,相敬如宾来得好。
赵元泊却亲自来了汐月阁,站在屋外,隔着屏风道:“贵妃娘娘吩咐,要本王瞧着表妹安
然无恙,再回去跟她禀报。”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地温和,根本没有身为储君的盛气凌人。
“多谢太子殿下,请恕臣女不能起身行礼。”宁菀坐在床榻边低声道,“劳烦殿下转告姨母,我没事。”
她有没有事晋贵妃怎会不知?恐怕晋贵妃回去思虑再三,觉得还是太子殿下好,这又要给她乱点鸳鸯谱了。
徐文茵是个懂礼节的,她走到屏风边,欠身行礼:“县主不能起身,臣女徐文茵替她多谢太子殿下和贵妃娘娘的关切。”
听到她的声音,屏风那边的人沉默了片刻,直到屋中所有人都觉出不对劲,赵元泊才回过神。
敏锐如司檀,立刻抬眼看向赵元泊,见他的目光痴痴地望着屏风,便沉默着低下头去。
“徐姑娘客气。”赵元泊的声音立刻变得柔和了许多,“本王关心自己妹妹是应该的。”
瞧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