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这一倒,将刘氏吓得不轻,忙伸手去扶她,却被她死死扯着手臂,无法起身。
“啊啊啊……”郑氏的口中发出不成字的音,目光中都是冰冷怨毒之意,直听到春芳的声音,才彻底昏了过去。
“出了何事?”春芳问,“二夫人怎么了?”
老夫人听到动静,不耐烦地让春芳出来瞧瞧,看郑氏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瞧见郑氏方才还好好的,此刻却突然昏厥,而且死死拽着刘氏不肯放,春芳看向刘氏的目光便有些深意。
刘氏登时慌了神,突然明白郑氏为何会这样,这分明是将她往死了陷害。
“嬷嬷明鉴。”刘氏忙温声道,“方才在门口瞧见二夫人,我本打算打个招呼,岂料她突然就昏了过去,还拽着我不肯放开。”
春芳将信将疑地看向旁边的婢女们,婢女都不愿掺和到主子的事情中,全都低下头不敢说话。
“先将二夫人抬到旁边的厢房。”春芳吩咐婢女,“这个情况,不宜挪动。”
立刻过来几个婢女,七手八脚地将郑氏抬起来,送到了旁边的厢房。
春芳带着刘氏进了屋内,向老夫人请安,并说明情况,她只说了自己看到的。
刘氏慌忙就跟着解释:“老夫人,妾身不知二夫人为何拉着我,想来是让
我救她。”
宁婵也欠身行礼道:“是呀,祖母,二夫人也不知是什么病,突然说昏倒就昏倒了。”
不知想到什么,老夫人并未多说,她只吩咐春芳,让赶紧请个大夫给郑氏看看。
春芳便出去,到郑氏那边招呼大夫去了,屋内只剩下老夫人和刘氏母女。
老夫人瞧着刘氏的肚子问:“几个月了,可找人瞧过,是男是女?”
冷不丁被问及这个问题,刘氏有些愕然,却还是老老实实地道:“已经八个月,就快生了,之前有大夫说像是儿子,二爷听了也是极为欢喜。”
“儿子也好,女儿也罢。”老夫人冷着声道,“但凡你安分守己,我都会让郑氏好好待你的孩子,可你进府若是本着旁的心思,就趁早打消了念头。”
老夫人这几日与刘氏相处,看似融洽,有时甚至被她逗得大笑,不过是想要看看这个外室的心性,毕竟在外那么多年,并不了解。
如今瞧着她就不是安分的,便忍不住敲打几句。
“是。”刘氏闻言忙跪下道,“老夫人提点的是,妾身定谨言慎行,好好侍奉老夫人,二爷和二夫人,绝不敢存半点旁的心思。”
刘氏被老夫人的问话惊出一身冷汗,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拿捏了老夫人的脾性,却原来并没有。
“祖母说的是。”宁婵也跟着跪下,“婵儿定时时刻刻提醒娘亲,绝不会做出半点出格之事。”
老夫人见她们两人跪着的神情,倒算是诚恳,便颔首道:“去吧,都这么大的肚子,多在自己屋里歇息,别总是出来走动,免得动了胎气。”
刘氏行礼之后,立刻带着宁婵出了屋子,后背已是冷汗涔涔。
走到院中时,瞧见大夫已经来了,在给郑氏诊脉,她们对视一眼,立刻加快步子走了。
大夫给郑氏诊脉之后,发现她并无大碍,便说她可能是劳累过度才会昏厥。
春芳按着大夫说的告知老夫人,便退到一旁沉默不语。
老夫人叹息一声:“整个侯府,除了菀儿,没一个人让我省心的,刘氏刚进府,郑氏就要闹起来,宁姝又出了这档子事,简直是要逼死我这老婆子!”
她觉得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了,实在是不愿再待在府中。
“其实县主完全可以料理这些事。”春芳道,“老夫人若是不想管,便推了,她们自会找县主理论。”
明明有个这么好的长孙女,却偏偏不够信任,总是做出些让宁菀伤心的事情。
“你说得对。”老夫人突然想明白了,“明日我们就去清平寺礼佛,多住些日子,将这里的事情都交给菀儿,
她总是能让我放心。”
老夫人打算将这些烦心事全都交给宁菀,相信她能处理地很好。
于是,次日清晨,在所有人起床时,就得知老夫人已经带着春芳去了清平寺,而且将身边的大丫头萃玉派来汐月阁,助宁菀管理侯府。
以前宁菀也是掌家人,可老夫人总是没有完全放手,所以很多时候二房的人并不听从她的管理。
如今不一样了,老夫人不仅走了,甚至将大丫头萃玉都派到宁菀身旁,这是打算彻底甩手了。
宁菀醒来就瞧见萃玉站在院子里,她洗漱之后才招萃玉进来。
“小姐,老夫人走时说了,让你全权管理侯府。”萃玉进屋便道,“老夫人最近被府中的事搞得心烦,不愿再理会。”
萃玉当下将昨晚昭华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说老夫人一碗水端平,两人“各打二十大板”,就将她们都放回去了。
“祖母倒是会做人。”宁菀冷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