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威胁我!?”宁老夫人目光充满冷意,“我将你养这么大,向来宠着你,可你如今被纵地无法无天,不知进退!来人,将二小姐押回引嫣阁,看好她,等着三日后成亲。”
立刻有几个身体壮实的嬷嬷进来,将宁姝架着出了前厅。
“你老糊涂了,看不清楚自己身边养了只狼!”宁姝大喊大叫道,“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话!”
她被人拉着走远了,宁菀才红着眼起身,看着老夫人,几度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菀儿,这段日子着实是委屈你了。”老夫人有些愧疚地道,“以后祖母会好好补偿你。”
之前让宁菀嫁,她就得为了老侯爷的承诺嫁去安国侯府,如今为了宁姝,又不得不逼迫她让出这门婚事。
虽然宁菀原本也不愿意婚事,可老夫人终究心里觉得自己过分了些。
可补偿这个词,宁老夫人已经不知跟宁菀说了多少次,似乎只是口头禅,说过去却总是记不得。
“我不委屈。”宁菀欠身行礼,“只要能保住永平侯府的颜面,也是保住我的颜面,菀儿告退。”
宁菀转过身的瞬间,面色就变得冷厉如刀,方才的眼泪也都消失不
见。
回到汐月阁,宁婵已经拉着刘氏在门口等着了。
瞧见她回来,宁婵立刻上前笑道:“长姐回来了,可有受委屈,可累了渴了?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
她说着就去了小厨房,给刘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好好表现。
刘氏方才从宁婵口中得知今日发生的这件事始末,以及之前的一些事,突然对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手段有了些了解。
“县主快坐下歇歇。”刘氏尴尬地笑道,“今天着实是辛苦了,我帮你捏捏肩。”
说着,刘氏便挺着大肚子,站在宁菀的身后,轻轻为她捏肩,还连声问着“力道合不合适”。
“刘姨娘这是怎么了?”宁菀诧异地看向她,“让你一个身怀六甲之人给我按肩,成什么样子?快来坐下,我们说说话。”
刘氏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又没能笑出来,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坐下来,却显得十分局促不安,与前次来时判若两人。
“怎么在府中住了两日,就这么生分了?”宁菀眉目含笑地看着她,眼底却并无笑意,“到底是长辈,这样叫叔父瞧见了,可是会责备我的。”
“哪会?”刘氏有些胆寒地道,“你叔父也是心疼你
,这些日子总跟我提,县主为了二房的事情忙前忙后,他让我多照顾你。”
刘氏如今瞧着宁菀这样的神情就双腿打颤,谁能想到才十五岁的少女,心思竟如此深沉,算计了一圈的人?
“那就多谢叔父了。”宁菀掐着眉心道,“我今天有些累,若是刘姨娘没有旁的事,就先回去,改日再邀你来我院中做客。”
她方才刚刚应付了前厅的事情,此刻实在是不想再见刘氏母女,便直接赶人了。
听见她有些不悦的语气,刘氏立刻起身告退出去,直到走到门口,腿还在打颤。
瞧见她出来了,宁婵端着点心小声问:“娘,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让你好好表现,征得长姐的原谅吗?”
“她赶我出来的。”刘氏也压低了声音,“她说自己累了,我只好离开,我看你也别进去了。”
闻言,宁婵颔首表示明白,端着点心交给春芷:“劳烦姑娘待会儿将点心给长姐尝尝,婵儿就先走了。”
待她们母女走了,春芷才端着点心进了屋:“小姐,这是三小姐做的点心,你要吃吗?”
“赏给你了。”宁菀摆了摆手,“今天谁来我都不见,我要好好休息,明天出
去一趟。”
春芷应声,端着点心出去了。
宁菀好好休息了一整晚,次日清晨才觉得神清气爽了些。
她刚起身,春芷就进来禀报:“小姐,三小姐又来了,说是来给小姐请早安,要让她进来吗?”
“随意找个借口打发了。”宁菀摆了摆手,“今天我出门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得走漏消息,你留在府中支应着。”
春芷立刻转身出去打发宁婵,并将四周的仆人都找借口打发了。
辰时末,宁菀换了身春芷的衣服,只带着杜延一人从后门离开了侯府,也没坐马车。
她被上次萧陌在外面截她之事吓怕了,出了后门就先看四周有没有他的身影,确认十分安静,什么人都没有,这才站直了身子走出巷子口。
杜延诧异地看向四周问:“小姐这是在怕什么?”
“没什么。”宁菀轻咳了声,“我之前让你打听的黑市,可打听清楚位置了?”
她今天得去黑市买样东西,给宁姝与周硕的婚礼送份大礼。
“打听清楚了。”杜延躬身答,“就在南街一处茶楼的地下二层,地处偏僻,倒是不怎么引人注目。”
宁菀走到街上后,特意租了辆马车,与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