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宁菀打开门冷声问,“说!”
钱家出手,自然不会只是栽赃宁姝这么简单,后面的话才是更重要的。
“还说……”杜延低下头去,“宁二小姐时常出入勾栏瓦舍,早就不干净了,二爷如此纵容自己的女儿,怕不是为了、为了拿女儿卖钱!”
果然!
宁菀露出了然的神情,钱家如今迫不及待地想要造势,拉着宁家做垫背,好挽回他们的一点声誉,顺带着给宁安怀些难堪。
看来不需要她出手,只要在这里等着宁安怀来找她就好。
她安心在屋里吃了晚饭,刚过酉时,她正在窗前看书,就瞥见宁安怀身边的小厮万喜来了。
万喜进门便堆着笑容躬身道:“小的给县主请安来了。”
他说着就想进屋门,却被春芷拦在门外,他只好笑着站住脚。
“哟,这不是二爷身边的红人。”春芷似是突然发现她般惊奇地道,“您怎么来了?”
万喜是宁安怀身边的最得脸的小厮,平日在侯府都是高人一等,拿鼻孔看人,府中家仆们没少被他嘲笑和羞辱。
因此,春芷跟他说话时,眸中全都是讥讽与不屑,口中丝毫不饶人。
“春芷姑娘可别取笑小的了。”万喜陪着笑脸,“二爷找县主有重要的事,还请姑娘跟县主说一声。”
“县主刚睡下了!”春芷扭头就要走,“县主身子弱,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
“哎哟,
姑奶奶!”万喜着急地拦住她的去路,“可不敢明早,事情紧急,还请姑娘赶紧去叫县主。”
二爷可是吩咐他即刻就将县主请过去,否则他也不必回去了。
“不好意思。”春芷露出假笑,“县主睡了,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你请回!”
春芷说着,就示意杜延将万喜直接推出了院子,然后将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看着紧闭的院门,万喜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办。
站了一会儿,他还是认命地回了二房的院子,瞧见焦急地走来走去的二爷,立刻跪地请罪。
瞧见他的样子,宁安怀就知道宁菀并未来,气得直骂:“好个宁菀,如今给自己的叔父都摆起架子来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住口!”老夫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冷声喝止他乱喊,“如今侯府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菀儿的身上,你不要再乱说,快随我去汐月阁。”
老夫人被春芳扶着,颤颤巍巍地走到他身边,将他拉着就往门外走。
“母亲!”宁安怀显然不愿意就这么去,“若是我就这么去了,之前说的话不是打脸了吗?”
“为了侯府,打脸又如何?”老夫人不容他拒绝,死死拽着他的手,“今天你必须跟我去!”
他们到汐月阁时,老夫人上前敲响了紧闭的院门,然后就在风里等着。
“老夫人?”春芷打开门,瞧见老夫人十分诧异,“您怎么来了?”
“菀儿可睡下了?”老夫人温声问道,“去看看她能不能起身,我有急事找她。”
春芷瞥了眼黑着脸的宁安怀,还是回了屋去请示宁菀。
宁菀并未睡着,她知道老夫人定会来,便穿好衣服来了外间,躬身向他们两人行礼。
“菀儿过来坐。”老夫人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知道你这两日身子不适,倒是为难你了。”
“祖母说笑了。”宁菀冷淡地笑着,“不知祖母与叔父晚上过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宁安怀气势汹汹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方才我让人来请你,倒是被你的婢女挡在外面,你如今当真是架子大了!”
提起这件事,宁安怀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个晚辈就这么无视。
“春芷,怎么回事?”宁菀冷声问,“叔父说的可是真的?”
春芷立刻跪下,红着眼睛涩声道:“小姐这几日为二小姐劳心劳力,本就身子弱,在宫中又被钱大小姐那样欺辱,受了惊吓,连日都不曾好好休息,奴婢只是想让小姐睡个好觉。”
听她说完,宁安怀倒是不知接什么话,侄女都受了这么大委屈,他要是再开口,显得有些过分。
倒是老夫人满眼心疼地道:“这些日子实在是苦了菀儿,可我们侯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外面如今传言已经不成样子,若是再任由姝儿待在大理寺,只怕后面你与禹哥儿的婚事也会有所
影响,你说对不对?”
说完,老夫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恳求和企盼,眼角泛着红色。
“那这么说,祖母和叔父是答应了?”宁菀抬眼瞧着他们二人,“要签字吗?”
宁安怀刚要起身,却被老夫人拽着,老夫人朝他使了个眼色,他冷哼一声,不得不重新坐下。
“我答应。”老夫人接过她手里的文书,在上面签字画押,“菀儿,你母亲留下的,本就该是你的。”
老夫人画押完,递给宁安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