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一直揪住宁菀不放,老夫人便觉得有些厌烦,冷冷地看着她。
“祖母,难道你要这样偏向着长姐?”宁姝的声音尖利地仿佛要刺破众人的耳膜,“祖母别忘了,我可是要做齐王妃的人。”
这话说完,宁菀险些笑出声,宁姝如今三句话不离“齐王妃”,当真是将不要脸当成自己的门面。
“宁菀!”宁姝也不叫长姐了,直呼名字,“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宁菀瞧着她那张脸,总觉得脸上写着“好笑”两个字,“二妹妹还未当上齐王妃,殿下也未曾来下聘,你口口声声这么说,非但毁了你的名声,对殿下的名声也不好,你可得小心点。”
宁姝蓦然住了嘴,咬牙切齿地盯着宁菀那张脸,很想上去直接抓花。
老夫人不耐烦地开口道:“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若是谁在提起,别怪老身心狠!”
语毕,春芳便扶着老夫人走了。
老夫人走了,宁姝也就不必再装了,她冷哼着对宁菀道:“宁菀,这件事没完,咱们走着瞧!”
宁菀不屑地勾唇,转身离开,留给她一个矜贵的背影。
宁姝气得直砸身旁的石桌,砸得手都红了,她才觉得疼。
“小姐!”芍药惊呼一声,“快回屋,我给你
上药,若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滚开,没用的东西!”宁姝暴躁地将她踹倒在地,“闭上你的嘴!”
她甩了甩袖子,自己回屋去了,片刻后冷声喝道:“还不滚进来给我上药!”
芍药从地上爬起来,捂着疼痛的腹部,丝毫不敢耽搁,拿了药就进屋。
手上的伤口被包扎好,看着依旧渗出的血迹,宁姝眸中掠过怨毒之色,起身出了院子,直接离开侯府。
……
宁菀回去之后,便用热水沐浴,解了自己一天的疲惫。
春芷给她擦身时瞧见她手腕上的彩绳,便道:“我将这个取下来,洗了再给小姐戴上。”
“不必。”宁菀闭上眼,“那里还有很多,每日一根新的。”
她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时唇角始终上扬,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
“小姐看起来心情很好。”春芷笑着问,“可是今天碰到什么好事?”
宁菀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笑,她缓缓敛去笑意,轻轻抚过手腕上的彩绳,心里蓦然暖暖的。
沐浴之后,她却并未直接回去休息,她很清楚,宁婵今晚定会来找她。
之前她分别给了宁婵和夏荷毒药,她知道夏荷不会真的给郑氏下药,因此给她的是假的,只有宁婵手里的才是真的毒药
。
宁婵很清楚,自然惧怕这个时候宁菀会将她推出去,今晚自然要来探一探口风的。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宁婵便来了,进门便跪下道:“多谢长姐替我遮掩此事。”
今日听到郑氏昏倒,大夫说是中毒的那一刻,宁婵就立刻来找宁菀,却发现她并不在府中。
宁婵这一天在府中都紧张极了,她生怕宁菀要推她出去,方才春芳带人搜查她院子时,她将唇角都咬出了血。
“本就不是让你顶罪。”宁菀淡淡地道,“你怕什么?”
“我怕做不好长姐交代的事情。”宁婵低着头道,“会连累长姐。”
宁菀笑了笑,这丫头可比宁姝聪明多了,这样的心机,以后无论到哪里都不会吃亏。
“长姐。”宁婵看了眼红芸,她立刻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这是婵儿今日借厨房做的点心,特意给长姐送来尝尝。”
宁菀瞥了眼那精致的点心,笑问:“祖母那边,你也送了吧?”
宁婵身子震了震,忙道:“是,婵儿能进府多亏了长姐,不能再添麻烦,若是点心只送长姐,老夫人会起疑心的。”
“是个懂事的。”宁菀颔首道,“行了,点心放下,你回去歇着吧。”
宁婵起身告退出去,走出汐月阁的瞬
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宁菀夜里做了个梦,梦见母亲给她戴上了彩绳,还温柔地跟她说着吉祥话。
不知为何,那张脸突然就变成了萧陌,而且两张脸居然是同样的温柔。
清早醒来时,宁菀掐着没心,想到昨晚那个有些荒唐的梦,忍不住自嘲似的笑笑。
春芷为她梳妆时问道:“小姐,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去大理寺吧?”
“不必。”宁菀拍了拍她的手,“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宁禹那边只有你去我才能放心,若是遇到宁宏刁难,不必理会。”
“是,奴婢知道了。”春芷应声,“小姐要不要将那杜延带着?”
宁菀想了想,才记起杜延是谁:“你查清楚了,他完全可靠吗?”
“是。”春芷道,“奴婢这些日子一直在查他,背景干净,与二房那边也没有牵扯。”
宁菀颔首道:“也罢,就让他赶车吧。”
她走出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