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冷淡的眼神及语气,让周夫人彻底慌了。
她又换上了那副假意的嘴脸:“你瞧我,明知县主病着就让你站着说话,实在不该,走咱们进去坐着慢慢说。”
“不必。”宁菀却没动,“周夫人的来意我已经清楚,这件事全凭祖母做主,若是周夫人没别的事,不如回去想想该怎么应对皇上的滔天怒火。”
周夫人一时语塞,呆愣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婢女关了院门。
“县主,县主!”周夫人上前拍了拍院门,“你听我说呀,外面的传言都不是真的,你别听他们胡言乱语。”
她今天来就是为了将亲事尽快定下,宁菀嫁过去后,她的姨母是贵妃,为了自己的外甥女婿给皇上吹吹枕边风,大事化小,流言自是迎刃而解。
可若婚事往后拖,很容易不了了之,她坚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周夫人冷笑道:“怎么,当初眼巴巴地想要嫁入我安国侯府,如今瞧着我们无用,便想另攀高枝了?你想得倒美,老侯爷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你们永平侯府想赖账也不成!”
听到这话,赶来的宁老夫人面色冷淡地道:“周夫人,永平侯府并非你撒野之地,
来人,将周夫人送出去!”
周夫人却不肯走,她整个人贴在院门上,大呼小叫:“宁老夫人如此欺负人,难道就不怕我告到皇上那里!”
老夫人嗤笑一声:“你尽管去,老身在此等着皇上责罚。”
瞧着老夫人如此硬气,周夫人立刻怂了,笑眯眯地道:“我这口无遮拦的,老夫人别和我一般计较,我这就走。”
她边说边不甘心地看向紧闭的院门,说完也没见门开,只好悻悻然离开。
老夫人进了宁菀的院子,瞧见她就坐在廊下,眼眶四周泛红,眼底满是委屈。
瞧见老夫人进来,宁菀转身抹去泪水,起身道:“祖母安。”
“傻丫头。”老夫人为她拭去眼角未来得及抹去的泪水,“这场婚事,到底是委屈你了,待日后你嫁过去,祖母定会弥补你。”
宁菀欠身行礼:“祖母不必自责,这或许……就是菀儿的命。”
她眼底满是凉意,安国侯府都爆出这样的事情,老夫人竟还要让她嫁过去,全然不将她的幸福当回事。
“春芳。”宁老夫人吩咐身边的人,“将库房里挑一些上好的补品送来给菀儿,瞧她都瘦成什么样了。”
宁菀再要
行礼,却被老夫人拉住坐在身边道:“菀儿,这是在自家,莫要如此多礼,这都是你应得的。”
正说着话,春芳去而复返道:“老夫人,二夫人醒了。”
宁菀立刻起身惊喜道:“叔母醒了?那可真是太好了,祖母,那些补品还是给叔母用,她比我更需要。”
“说什么傻话呢?”宁老夫人看似十分威严地嗔道,“给你的就是你的,你叔母那里不必你费心。”
宁菀挽着老夫人的手臂往院外走去,眼底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春芷,她立刻会意离开。
祖孙两人相携到了二房院子,林翠正指挥婢女给郑氏开窗通风。
郑氏半躺在床榻上,瞧见她们想要起身,却跌了回去,张了张嘴也没能说出话。
“醒了就好。”老夫人语气颇为冷淡,“以后便好好在府里养病,其他的事就莫要插手了。”
郑氏急了,她张嘴“啊”了几声,却不能发出一个完整的字音。
“回老妇人的话。”林翠在旁替郑氏说话,“二夫人多谢您的厚爱,定会在院子里养好身子,待病好了再伺候老夫人。”
这话取悦了老夫人,她眸色温和了些,道:“养好身子才是正经事,姝
儿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万事都要你操心。”
郑氏怔愣了片刻,终究还是颔首。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蓦然出现:“宁菀那个小贱人竟然来了,她是看我们母女死没死吗?”
听到这话,宁老夫人刚刚缓和的神色再度冷了下去,目光如寒潭一般看向来人。
宁菀眸中略过看不清的情绪,也跟着看向风风火火走进来的宁姝。
见屋内除了宁菀竟还有老夫人,宁姝立刻呆愣在原地,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怔了好一会儿,宁姝才行礼道:“祖母安,姝儿方才,没人跟我说祖母也来了,姝儿错了,还请祖母原谅。”
宁菀与跟来的春芷暗暗对视一眼,露出欣慰的笑意,这丫头如今愈发懂她的心思。
“不知道我来,便可以口出污言秽语?”宁老夫人呵斥道,“前几日才罚你禁闭,你如今竟是破罐子破摔了?”
“没有!”宁姝立刻跪下去,“祖母,都是姝儿的错,姝儿给长姐道歉,还请长姐原谅我。”
宁菀叹息一声,故作大度地摆手示意她起身:“不论我说什么,如今二妹妹都将我视作仇人了,谈何原不原谅?”
“长姐。
”宁姝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