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笑得肆意张扬:“长姐当真是好气魄,只可惜,钱珊儿在你大婚之前与你未来的夫君在一起,又与你同一天进周家的大门,若是我,可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呢。”
宁菀淡淡地看着宁姝,眼底闪过戏谑的光:“叔母去西街闹了一场,你又亲口诋毁刘氏,叔父一心让刘氏与宁婵进门,以后叔母与二妹妹的日子,也着实让人担心呢,二妹妹与其为我担忧,不如操心眼下自己的日子。”
宁姝疯了一般起身就要扑过来撕扯宁菀,夏荷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冲上去拦住她。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宁姝越过夏荷的肩头,淬了毒的眸子瞪着宁菀,“不过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蠢货!”
宁菀目光冷厉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将死之人,往她身边迈出了两步。
她周身蓦然环绕着浑然天成的气势,迫使宁姝后退了两步站定,又吞了吞口水。
“宁姝。”宁菀目光锐利冰冷,“虽以下犯上,可我一向仁慈,就罚你抄写一遍忏悔录,明日去寺庙烧给我父母,若你不写,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从此都无法踏出侯府大门!”
“你敢!”宁姝恼羞成怒,“不怕我现在告诉祖母?”
“好啊
,你去。”宁菀眸中满是讥讽,“顺便告诉祖母,你方才说了什么。”
轻飘飘的话语,却让宁姝蓦然闭了嘴,虽然万般不愿,却不敢再提半个“不”字。
瞧见她终于不吭声,宁菀嘲讽地笑,拍着她的肩:“二妹妹,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完,宁菀仿佛触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拍了拍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春芷正躬身站在屋外,瞧见她便上前屈膝行礼。
宁菀正色道:“春芷,你记住一点,汐月阁的大丫环,只有你。”
春芷微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宁菀,见她目光坚定,才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服侍着宁菀进屋,春芷便去准备沐浴的水,为她去了钗环,扶她去床上歇着。
她拿起一旁放着的书,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
夏荷进来时,瞧见春芷在,直接接过她手中的烛火,拨弄得亮了些。
她邀宠似的道:“小姐,晚上看书可要仔细着眼睛。”
宁菀冲她温和地笑了笑,她便得意地瞥了一眼春芷。
春芷谨记宁菀的话,不与她争,默默立在一旁。
宁菀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示意春芷出去,单独将夏荷留下来。
见小姐这么信任自己,夏荷
十分激动,等着小姐跟她分享不为人知的秘密。
“明日去寺庙,我有一件事让你去做。”宁菀俯下身子看着她,“盯着宁姝,她有任何异常举动,立刻来报。”
夏荷热血沸腾地点了头,突然似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眼神瞬间疑惑起来。
宁菀冷声道:“照我说的做。”
夏荷再度重重点头,服侍宁菀躺下,便默默退了出去。
黑暗中,宁菀瞧着缓缓关上的门,眸中闪过冷厉的寒光,转瞬即逝。
次日清晨,宁菀醒来时,夏荷已经殷勤地为她准备好了洗漱的水和早饭。
待宁菀到侯府门口时,瞧见不仅宁姝在,郑氏也在。
宁姝应该是熬夜抄完了忏悔录,此刻眼圈发黑,显得萎靡不振,面对郑氏的询问,也只是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
瞧见宁菀,宁姝的眸中蓦然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宁菀偏偏走过来轻声问:“咦,二妹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可是知道出门,太过欢喜,以至于没睡好?”
这时,宁老夫人从门里出来,笑着道:“小孩子总是喜欢出门,欢喜也是正常。”
宁姝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宁菀,欠身道:“是,让祖母见笑了。”
门口停着四辆马车,宁
菀与宁老夫人各一辆,二房母女一辆,最后的马车上全都是一些还愿上香所要用的东西。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清平寺行去。
清平寺是皇家所建,就在上京城郊,除了皇族与勋贵大臣,百姓也可去烧香拜佛,这是皇帝的恩赐。
马车到清平寺山下时,为表诚意,她们准备步行上山。
郑氏与宁姝殷勤备至地扶着老夫人,惹得她不住地夸赞她们孝顺,三人不约而同地忽视了一旁的宁菀。
宁菀倒是乐得清闲,时不时看看四周的风景,觉得赏心悦目。
走到寺院门口时,一人行如风,面如冰,到她们面前时,其余三人均倒吸一口凉气。
宁菀却一脸了然,上前行礼:“萧大人安。”
萧陌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脸颊上:“县主客气。”
待他的目光扫过其余三人时,她们勉强露出了笑容,颔首见礼。
萧陌目不斜视地从宁菀身旁走过,待她反应过来时,掌心已经多了一张纸条。
她瞥了一眼四周,见无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