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珊儿突然发疯,引得众人侧目。
萧陌目光冷厉地看向这边,捕头只觉得自己面上一凉,瞳孔微震。
他厉声喝道:“与周小侯爷共赴巫山之人分明是钱二小姐,你却无故攀咬他人,污人清誉,罪加一等!”
“共赴巫山”四个字,犹如一记重锤砸在身上,加之周围异样的眼光,钱珊儿骤然间面如死灰。
她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父亲,却见他紧闭双眼。
她突然凄厉地笑了起来:“方才在屋里之人分明是宁菀,她如此害我,你们全都是瞎子吗?”
“你胡说!”
这时,徐文茵从人群中走出来,一张脸气得通红:“方才县主分明与我在一起!”
钱珊儿不屑地看着她:“你算什么东西,你说是就是?”
一个御史台家的女儿,也敢与她争辩?
徐文茵气不过,还要上前,手臂一暖,宁菀将她拉到身后。
宁菀冷笑:“你又是谁,凭什么敢说,是我在屋里,难道你亲眼所见?”
钱珊儿见她肯出现,心下一喜,声音提高了几分:“我是没有亲眼所见,可我的婢女却是亲眼所见,今日好心邀请你来府里参加宴席,你却借口自己身子不适,去了旁边的院子歇息,连自己的婢女都遣走,你倒是说说看,这是为何?”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这一场大戏可比今日宴席有趣多了。
宁菀蓦然笑了,看着她微微摇头,道:“钱珊儿,你仰慕周小侯爷,上京无人不知,你不必如此污我清白,这侯夫人之位,你想要,拿去便是!”
钱珊儿有些急了:“宁菀,你莫要颠倒黑
白,你敢说,你方才不在那院子里?”
宁菀缓缓走到她身前,一巴掌打过去,声音响亮:“钱珊儿,你既然说我是应邀来做客,你为何口口声声说你的婢女引我去后院?这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婢女的主意?”
外客,即便是女眷,也不能轻易进了主家的后院。
宁菀若是进去,那必定是主家同意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你敢打我?!”钱珊儿目光阴毒地看着她,想打回去,手臂却被衙役死死摁着,“宁菀,你婚前私会未婚夫,却来害我,你不得好死!”
见钱珊儿挨打,钱戎富一时心软,想上前去理论,却瞥见捕头那寒澈心肺的目光,终究是却步不前。
“钱珊儿无凭无据便胡言乱语,又私会周小侯爷……”宁菀反唇相讥,“捕头大人,按大越律法,该如何处置?”
捕头骤然被点名,心口突地一跳:“拔了舌头,丢去官窑。”
闻言,钱珊儿疯了似的想要冲过来:“宁菀,明明今日应该是你在那屋里,与小侯爷私会之人也该是你,你却如此害我,我要杀了你!”
“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句,钱珊儿,你可还有别的话?”宁菀冷声问,“比如,为何你觉得我应该在里面,你让婢女引我去后院,意欲何为?”
“这么说,你还是进去了?”钱珊儿抓住这一点,冷冷一笑,“所以你承认,你方才的确在后院?”
宁菀看了一眼春芷,她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表示事情办妥了。
“我有这么说吗?”宁菀勾唇一笑,“我永平侯府是知礼之家,你让婢女引我
去后院,我心知不能逾距,便中途折返,根本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你的婢女雪梅可以作证。”
捕头立刻道:“去将那个叫雪梅的婢女带来!”
立刻有两个衙役去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在众人翘首以待中,雪梅终于被人带来了。
捕头问:“你叫雪梅?你方才可有引长宁县主去后院?”
雪梅双膝跪地,看了一眼钱珊儿,道:“有……可是,县主见是去后院,说自己不该不知礼数,便回到女眷席。”
徐文茵立刻道:“此事我能作证,席面还未开,县主就已经回来了,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去后院。”
“你胡说什么?”钱珊儿急道,“方才我分明让你引宁菀去那间屋子……”
“原来真的是你让雪梅引我去,”宁菀目光凌厉地看着她,“你意欲何为,说清楚!”
钱珊儿身子一震,她若是说了,岂不承认自己要害宁菀?
她咬了咬牙,道:“我只是让雪梅带你去休息。”
“既然是休息,你又为何一口咬定在那屋里的人本该是我?”宁菀反问,“你振振有词,咬定是我在里面,为何里面却是你?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钱珊儿急得眼泪都掉下来,有些语无伦次:“大人,你,你相信我,真的是宁菀害我。”
宁菀仿佛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唇角一弯:“所以你是说,我在你家府上安排了一个院子,又将周小侯爷引来,与你私通,害你清白全无?”
钱珊儿怔住了,这个问题她无论怎么说都是错的,而且显得十分可笑。
捕头见她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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