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禹也逐渐明白了长姐的意思,他开始学着照顾好自己,且在官场变得如鱼得水,不让长姐为他担心。
宁菀之前这近二十年的日子过得太辛苦了,他也改放她离开,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眼瞧着婚事一天天靠近,宁菀离开的日子也近了。
这回不仅宁禹,就连即将嫁人的宁婵也十分不开心,想要跟着宁菀去莫城。
“姐姐,为什么我不能跟你去莫城?”宁婵十分委屈地问,“我可以不成婚。”
“说什么傻话呢?”宁菀笑着嗔道,“你和陆公子这也算是历尽千辛万苦,总算要走到一起了,你怎么能不成婚?”
“可如果成婚就要失去姐姐,我宁愿不成。”宁婵赌气地道,“姐姐难道就不能多待些日子吗?”
“看着你成婚,禹哥儿变得能够独立自主,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宁菀缓缓帮她梳头,“是该离开了,再待下去,以后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宁婵双手捧出一个做工精致的盒子:“姐姐,这是我亲手做的梳子,以后你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梳头就能想起我。”
看着她眼中的真诚,想起来她初到侯府时,刻意要与她亲近时
的神情完全不同。
宁菀知道,她们姐妹这几年的感情,当真是无人能及。
她将盒子接过来,让春芷好好收着,到时一起带着。
“姐姐,我不拦着你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宁婵紧紧握住她的手,“可是姐姐千万别忘了我,好吗?”
宁菀像是捏小孩子那般,捏了捏她的脸蛋:“小傻瓜,我是你的姐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你若是想我了,也可以带着陆宇恒来边关走走,莫城的风景不错的。”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却全都是不舍。
终于到了成婚这天,宁婵坐在轿子里,哭得梨花带雨,就算媒婆怎么安慰都没有用。
到时骑马前行的陆宇恒贴心地阻止了媒婆,说“哭嫁”,就是要这样哭着,才算是吉利。
婚礼十分隆重,足以看得出陆家,或者说是陆宇恒对宁婵的珍重。
这样看来,宁菀真的是可以放心离开了。
婚礼第二天,宁婵梳着妇人髻,将宁菀他们一直送到了城门外。
赵元琛也便装前来送行,瞧着萧陌,也是眼尾猩红。
从小教导他的师父要离开了,而且很有可能还是他不走的,心里着实不好受。
晋太后没有
来,她说自己最见不得这样离别的场面,怕自己会哭得让宁菀留下来。
于是,她让赵元琛代替自己送他们离开,还让装满东西的马车紧紧跟着他们。
这马车上全都是路上要用的东西和干粮,甚至还有休息的帐篷和一些御寒的衣服。
看来这些东西是晋太后早就准备好的,不然不能这么齐全。
宁菀从马车上下来,跪下来对着皇宫的方向叩首。
萧陌将她扶起来,与她一起上了马车。
宁禹站在人群中,看着宁菀在萧陌怀中开心的样子,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众人却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反而驻足观望。
直到车队已经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坐在马车上,看着车外的风景,宁菀的心情逐渐从沉重变得轻松起来。
以后她就再也不用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而是和萧陌还有孩子温馨过着小日子。
到了莫城之后,他们暂住在安王府中。
赵闻让人给他们重新修建了一座府邸,等着开春就能入住。
有了他们一家人,安王府从昔日的冷清,变得逐渐热闹起来,赵闻整日都是乐
呵呵的。
只因为他这个外祖父每天很忙,手里牵着宁萱,怀中抱着伢儿,过上了含饴弄孙的神仙日子。
还有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大夫诊断出,白倾妍腹中怀着的是双生胎。
也就是说,赵闻以后要有两个外孙,还有一双儿女,这让他怎么能开心不起来?
除了照顾孩子之外,赵闻每天还小心翼翼地伺候白倾妍。
于是,安王府经常能看到这样的画面,白倾妍躺在廊下的躺椅上,看着风景,微眯着眼养神。
而赵闻则带着两个孩子在旁边的池塘里抓蝌蚪,抓小鱼玩。
几个月的伢儿虽然什么都不懂,却也跟着姐姐拍手,乐呵呵的。
萧陌揽着宁菀的肩,看着这幅像是画一样的情景,觉得温暖极了,内心都被这样的感觉填满。
“阿陌,你说当初你怎么喜欢上我的?”宁菀突然问,“我不信,就因为我说长大了要嫁给你这样的话,你就一直记着。”
“倒也不是。”萧陌笑着道,“当时还觉得这个小姑娘真的是疯了,不知矜持,后来可能因为你这句话,就想要多关注你一些,想知道你凭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关注得多了
,竟发现她是那样的坚强和乐观,即便是身在永平侯府这样的家,没有人爱她护她,她却不自怨自艾,反而像个老母鸡似的护着自己的弟弟。
不知不觉的,就将她的样子镂刻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