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王前来,萧程自然是不敢放肆,忙于荨月郡主一同行礼。
“皇叔。”荨月郡主还是十分规矩地行礼,“得知皇叔回了上京,还未前去拜见,实在是荨月的错。”
她并不知道白倾妍与宁菀的关系,自然也不知道如今他们是一家人。
否则这声“皇叔”她是如何也叫不出口的,这不是自降身份,与宁菀是同辈了?
白倾妍都不喜欢的人,赵闻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十分冷淡地让她不必多礼。
荨月郡主忙亲自引着他们去位置上坐下,一直陪着笑脸。
这一切倒不是因为她已经改了心性,而是因为母亲之前就已经告诫过她,绝对不能再任性。
之前萧陌忙于先帝之死,将冯家处置之后,就暂时没有动他们长公主府。
可如今他换了身份归来,不仅是北漠的驸马,还是安王妃的救命恩人。
他的手段只会比之前更狠,他们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这种关键的时刻,她绝对不能再树敌,多一个敌人,他们的大事就多一份危险。
“皇叔今日前来,荨月当真是十分开心。”她温声笑道,“荨月这就让人去给皇叔准备些可口的
菜肴。”
“不必了。”赵闻淡淡道,“本王向来不喜口腹之欲,你不用忙碌,去招呼客人即可。”
荨月郡主原本也就只是客气客气,既然他都说不用了,她自然是转身就去门口迎接客人。
这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若放在以前,荨月郡主绝对不会去迎接那些她认为身份根本不够格的人。
“看来,她这次也算是为了对付你狠心改变自己。”宁菀忍不住笑道,“可惜,自负是与生俱来的,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好,岂不知早已被人看穿。”
长公主这辈子最失败的事情,大概就是生了这么个愚蠢的女儿。
以前有尊贵的身份,所以朝中众人都不敢得罪。
可如今的长公主府再不服从前,谁还会敬他几分?
从来的人眼中,宁菀就能看出,这些人来根本就不是来对付萧陌,而是来撇清关系的。
所以他们对待萧程和荨月郡主两人的神情都十分冷淡,瞧不出丝毫客气。
他们进来之后,倒是全都到萧陌和宁菀面前行礼问安。
“这年头啊,最不缺的就是墙头草。”宁菀似笑非笑地道,“只可惜荨月郡主活了这么多年,却不明白这
个道理呢。”
“也不是谁都像我的夫人这般聪慧。”萧陌趁机夸赞她,“你不能要求旁人都长成你这样,那岂不是太过分了?”
听到这话,宁菀立刻觉得眼前的白水都甘甜了几分。
成婚之后,萧陌真的像是被人打开了任督二脉,情话总是不经意之间就能说出口,还说的这么自然。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在他们身后坐着的宁婵不由得红了脸。
她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情,虽然她说不想嫁人,可若是能碰到像姐夫这样的好男人,她又哪里能不嫁?
只可惜,一人之心难求,也不是谁都有宁菀那样的好福气。
“婵儿,你看那个公子。”宁菀突然转过头来问她,“那是陆伯爵府上的嫡出小公子,长相一表人才,而且也通过了复试,很快就要和禹哥儿一起去翰林院,品行俱佳。”
宁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陆家小公子陆宇恒,剑眉星目,果真是气派非凡。
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陆宇恒转过头来,瞧见是她时,十分客气地微微颔首。
与他对视的那一眼,宁婵登时觉得四周都失了颜色,不知不觉间红了脸。
她心中有个
声音在呐喊,这世上怎么可以有长得这么斯文好看的人?
陆宇恒,简直满足她所有对男人的幻想。
可对方是伯爵府的嫡出小公子,并不是她这个庶女能配得上的。
“别想那么多。”宁菀温声道,“若是以前,我也不敢提他,可如今你是北漠长公主的妹妹,也是皇亲国戚,哪家的公子都配得上,你只需根据自己的心意选,不必考虑对方的身份。”
以前陆家与萧陌确实有些过节,陆家长子因为倒卖五石散,被萧陌打断了一条腿,如今成了残废,还交出了半数家当。
不过陆伯爵此人为人正直,对于五石散也十分痛恨,从未计较过此事。
所以宁菀才会让宁婵去看他们家的小公子。
至于荨月郡主今天请陆家的人前来,估计是打错了算盘。
所有人都坐定之后,宴席便开始了,歌舞声中,众人觥筹交错。
只是,宴席却一片歌舞升平的平和景象,根本没有荨月郡主期待的唇枪舌剑,她登时有些疑惑。
不由得看了眼身后的婢女,对方立刻明白,退了下去。
宁菀可是时时刻刻都盯着她,此刻看见她身后的婢女走了,便吩咐
春芷去跟着。
不一会儿,那个婢女端着一壶酒上来,默默放在了荨月郡主面前。
春芷也回来了,默默在宁菀身后对她颔首,她才放心。
她拿起酒壶走到宁菀面前,笑道:“菀儿,之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