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不用想也知道,景宸跪在御书房外面是要做什么。
自己的权力不仅突然被剥夺,还要给抢的那个人做副手,无论再大的心胸,此事都会想不明白。
可顾崇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原本是正常的谏言,他却全然不理会,任由那些朝臣跪着,将矛盾激化。
这样一来,这些朝臣岂不是全都恨上了萧陌?
她此刻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顾崇会这么做,难道是记恨她做了长公主,抢了他女儿的位置?
见她好一会儿不说话,顾允初在她身边坐下来:“姐姐,那个景宸记恨姐夫,想要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哪里是记恨?”宁菀终究还是没有露出自己的心思,“不过是景大人一时气愤,过几日就没事了。”
“姐姐你还真是心宽。”顾允初面有担忧之色,“那些大臣对于姐夫突如其来的尚书之位十分不满,必然会给他使绊子,我父皇这是要看看还有多少人跳出来,好让他们以后什么都不敢说。”
看着她的神情,宁菀看不出丝毫作伪的痕迹,难道说自己这是小人之心了?
她从来不会随意相信任何人,因此疑虑并没有打消。
顾允初又说了些目前宫里的情况,还告诉她别担心,自己会帮她这些话,便回宫去了。
“这个顾允初,可信吗?” 徐文蔓突然问,“我总觉得似乎有个阴谋在等着你。”
“或许可信吧?”宁菀无声地笑道,
“无论对方想搞什么阴谋,总得有个传话的人。”
对于这种事,宁菀自然是更有经验,这件事她并没有像萧陌想的那样,因为失而复得的亲情而迷失了心智。
顾允初告诉她这些消息,未必就是有什么想法,或许只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
“看来你这是也开始怀疑了?”徐文蔓有些庆幸地道,“还好你没失了心智,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了。”
他们来之前,宋吉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这件事只怕是有人针对宁菀。
如果宁菀自己认识不到这点,很有可能被人伤害。
这一路上她都在想,自己来了要怎么说服宁菀相信她,就怕哪句话说的不对,会伤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怎么,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糊涂蛋?”宁菀嗔笑道,“若我真的那么天真,可能都活不到今日。”
闻言,徐文蔓总算是完全放下心,与她说明目前的情形,看看如何破解这个局。
“如果皇上是怕我和禹哥儿抢了他儿女应有的,那倒是有可能。”宁菀温声道,“且看萧陌他们查的如何。”
徐文蔓点点头,陪着她一起等着那两人回来。
此刻,萧陌与宋吉到了刑部,不出所料地不被所有人欢迎,甚至是敷衍。
对于他们这样的无视,萧陌并不恼怒,而是用实力说话。
他拿起刑部侍郎左立手中的卷宗,随意扫了一眼,就指出里面出现的问题。
左立细细看过之后,发
现他说得没错。
前日,他将卷宗给皇上看时,皇上恼怒地当场将卷宗给他扔回来,也不说问题出在哪里,只让他重写。
他思索了两日都没想明白到底哪里有问题,萧陌却只是扫了一眼就指出问题所在,他自然是十分感激。
“多谢大人指点迷津。”左立是个十分敬重强者之人,当下态度立刻十分恭敬,“今日大人上任,有什么需要下官做的,但请吩咐!”
有了这么个熟悉的人相助,萧陌上任就容易了许多。
虽然那些衙役和大小官员依旧敷衍,却不得不行动起来,去调查所有接触过舞女阿杏的人。
傍晚时分衙役们回来,他们得到消息,阿杏在进宫献艺之前有个相好的男子。
据说这个男人是个赌徒,家徒四壁,整天就靠着阿杏手里的银子过活。
“出事了!”左立突然进来道,“大人,那个男的带了很多人,去了长公主府!”
这是去找宁菀麻烦了,萧陌立刻起身,跟着左立以最快的速度抄近路回府。
他们还没走,就听到府门外是震天响的哭声。
“你们看,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长公主,逼死了阿杏,如今却没事人一样,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作为阿杏姑娘的邻居,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会上门讨个公道。”
这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公鸭, 而且是扯破嗓子喊得,听着十分刺耳。
萧陌带人远远在一旁瞧着,只要那个男人有丝毫
异动,必定将他立刻杀了。
男人名叫许五,就是那个阿杏的相好,此刻他带着人,密密麻麻地将巷子站满了,还有许多探头探脑看热闹的。
这条巷子原本就长公主府和怀王府两座府邸,他们这么一围,丝毫不影响其他官员,倒是十分聪明。
许五是梧城有名的混子,这些街坊邻居都惧怕他,被他威逼利诱几句,就都跟着来了。
“讨个公道,讨个公道!”
群情激奋,大声跟着他嚷嚷起来,看似非要将宁菀喊出来不可。
萧陌盯着许五,发现他面色有些发青,且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