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高兴?”顾允初凑过来,冲着宁菀笑道,“姐姐有所不知,北漠的长公主是要牺牲自己随时准备和亲的,如今姐姐嫁给大越人,就算是和亲了,祖母这是心疼我,也心疼姐姐。”
瞧着顾允初眉飞色舞说这件事,宁菀的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
看来是她之前遇到的心机之人太多了,总是将事情想的太过复杂。
“姐姐原本就该是长公主。”顾允初眨着宝石般的眼睛,“祖母这些年都在惦记你,我也是之前无意中得知的,当时别提多高兴了。”
顾允初一直凑在她面前,对她说这说那,介绍了很多北漠的地方,还说等她生了孩子就要带她去各地走走看。
边听她说着,边看向旁边,顾崇和萧陌正在说着什么,表情很严肃,而顾太后与皇后围着白倾妍问长问短。
这样的氛围,根本就不像是冰冷的皇家,反而像是普通百姓家里,温馨融洽。
吃了饭,一家人又去了御花园走走,如今已经入冬,虽然大多数花凋谢,却有很多长青树,瞧着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傍晚时分,宁菀与萧陌出宫回府,大门上原本的牌匾已经换了,上书“长公主府”四个大字。
何钦在门口迎道:“恭迎长公主殿下与驸马爷回府。”
这就换了称呼,萧陌没有什么反应,宁菀却觉得十分好笑。
以前在大越她都是被人称为夫人,如今他终于成
了她的驸马。
“这牌匾据说是皇上亲手所书。”何钦笑着道,“隔壁就是怀王府邸,是北漠皇上给殿下父母所赐。”
白倾妍被顾太后留在了宫中,据说是有话要说,他们就先回来了。
没想到他们居然给她的父母也赐了府邸,那么以后这里,就真的是她的家了。
“请吧,殿下。”萧陌略微躬身,伸出手臂在她面前,让她的手搭在上面,“驸马伺候殿下回府。”
宁菀被他逗笑了,强忍着笑意,神情严肃地进了府。
“我们在这里要住多久?”宁菀突然问,“大越真的不需要你?”
“赵元琛这几年已经学到不少。”萧陌温声道,“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陪着你。”
如今是冬天,宁菀怀孕的月份也越发大了,眼瞧着再有两三个月,春节期间就要生了。
因此,他想着再等等,到时宁菀生了之后,养好了身子,春暖花开时他们再离开北漠。
他知道宁菀也是这个意思,与亲人失而复得,自然是要好好陪着他们。
两人说着进了主院,却见一个孱弱的身子跪在院子中央。
“阿杏有罪,特来给殿下请罪。”阿杏似乎已经跪了很久,嘴唇发白,且身形摇摇欲坠。
看到她,宁菀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毕竟如今她还顶着萧陌的妾这个身份。
只是此人既然是顾太后派来的,宁菀也不能太过为难。
“事情我都知道了。”宁
菀冷声道,“既然你只是奉命行事,今日且回祖母身边伺候。”
她本以为,自己这是难得心慈手软,阿杏一定会跪着谢恩,且十分感激地离开。
岂料阿杏却好似十分惧怕,身子抖了抖,匍匐得越低了些。
“求殿下开恩!”阿杏口中哀求着,“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阿杏已经是驸马爷的人,若是被赶出去,就真的没活路了!”
“怎么就没活路?”宁菀冷声道,“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凭你的本事饿不着,更何况驸马从未碰过你。”
听到宁菀的话,阿杏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意外。
“是,奴婢知道驸马爷从未碰过奴婢。”阿杏涩声道,“可是天下人不知道,恳请殿下将奴婢留下来,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想用这样的话来绑住宁菀,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根本就不会受这种人的威胁。
于是,宁菀并没有再理会,而是吩咐何钦直接带人将她扔出去。
“殿下,殿下!”阿杏挣扎着想要爬到宁菀身边,“还请殿下留下奴婢,否则奴婢只有死路一条!”
她还未爬出多远,却已经被何钦与人架着直接拉出去,声音也听不见了。
在她消失的那个瞬间,有种想法突然在宁菀脑海中显现。
身为舞女,之前被送到萧陌身边,若是真的想要攀附权贵,她自然会想尽法子去勾引他。
可除了那晚在皇宫之中顾太后的安排,崔阿杏根本没有
主动去做任何事情。
如果她不想,那么又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还说自己会性命不保?
琢磨了一会儿,宁菀还是决定让人去问问顾太后。
宫里很快就传来消息,顾太后之前查了很久,阿杏的背景很干净,只是个单纯的舞女。
宁菀总算是放下心,看来这个阿杏就只是不想要离开这里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事情。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次日清晨,阿杏死在了长公主府门口。
得到消息,萧陌将宁菀按在座位上,如今她的身份决定不能去看这些。
他走到门外,何钦已经将阿杏的尸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