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不语,看着刘氏的目光透出几分寒意,仿佛能将她冻僵在原地。
刘氏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禁打了个寒颤,用被子将自己的脸完全遮住,不敢去看她。
“将人带上来。”宁菀拍了拍手,“你看看,可认得?”
看到橙儿的瞬间,刘氏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了。
她原本以为橙儿是宁菀身边多年的人,做事应该稳妥许多,不会有任何差池,没想到这才刚没开始下毒,就被人发现了。
橙儿昨晚被打,今天连跪着都不能,被杜延拖进来,就趴在地上,面色惨白,完全说不出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氏忍不住问道,“这不是你院里的人,为什么要带到二房来?”
“看来你对我院里有哪些人,很清楚。”宁菀冷声道,“那么她做的事情,你也很清楚了?”
她今天就是为了让刘氏的心情崩溃,因此并没有直接就戳穿。
“我怎么清楚?”刘氏的眼珠子一直在转,“我不过是之前去你的院子见过这个丫头,她做了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橙儿,看来这件事是你要做的了?”宁菀转身问橙儿,“若你就是背后的主谋,那你的父母
可就……”
闻言,橙儿身子抖了抖:“小姐,这件事都是夫人指使我的,我是被迫的,还请小姐明鉴。”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下毒了?”刘氏立刻骂道,“你这小贱蹄子要是再胡说,立刻杖毙!”
“咦?”宁菀疑惑地看着她,“橙儿似乎没有说是下毒,你怎么知道的?”
刘氏瞪大了眼睛,好久都没有发出声音,她知道宁菀这是什么都知道了,故意来戏耍她的。
“将橙儿带下去吧。”宁菀轻声道,“将她交给大理寺,看看这给县主下毒,该如何处置。”
杜延应声之后,就要进来将橙儿拖出去。
之前郑氏是如何死的,刘氏依旧历历在目,她自然是不想让自己也被大理寺抓去。
“菀儿!”刘氏突然出声,“菀儿,这次都是叔母鬼迷心窍,因为你给你叔父续弦之事太过生气,这才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你饶了我吧!”
刘氏实在是没了别的法子,只能好好地去求宁菀,低声下气,希望她能放过自己。
“鬼迷心窍?”宁菀看着手里的毒药,这是从橙儿的屋里搜来的,“这毒药可是狠辣至极,长期服用,不仅能让我失
去生孩子的能力,而且性命不保,你敢说,这只是你一时生气?”
“这……”刘氏接着想法子将这件事蒙骗过去,“你也知道我什么都不懂,我去黑市买的,只说让人没精神就好,没想到是这种阴狠的毒药啊!”
她琢磨着,只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黑市,像宁菀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自然是不会去那种地方查的。
“是吗?”宁菀笑意更深,笑意却全然不达眼底,“黑市正好杜延熟,你也去查查看,可别冤枉了刘氏。”
“是,我是给了橙儿毒药,想要害死你!”刘氏认命地道,“你到底想要怎么处置我,我都认。”
她此刻已经没有了别的法子,知道自己落到宁菀的手里自然是没好,不如早点承认,或许她还会看在自己认罪态度好,从轻发落。
“早说呀。”宁菀没有丝毫愤怒的神情,“你说说看,咱们认识这么久,还是咱们亲啊,那个裴欣,不过是叔父拜托我的,我也没法子。”
听到她这么说,刘氏心里登时有些没底,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
“昨天在花园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宁菀叹了口气道,“我突然有些后悔让那个裴
欣进府中来,她着实太过有心机。”
“你也这么觉得?”听她说裴欣的坏话,刘氏登时什么都忘了,“你说得没错,说到底还是咱们熟悉,那个裴欣是个什么东西,她又那么有心机,进府难免不会给你添堵,你说是不是?”
“你说得没错。”宁菀跟着附和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如今叔父对裴欣欲罢不能,眼瞧着是非娶不可,我也没有法子,若是这个时候去说,难免不会惹叔父生气。”
她这是用自己的话来提醒刘氏,这些日子最好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不然不仅成为妾,甚至还有可能被宁安怀直接赶出去。
毕竟之前郑氏就是因为失去宁安怀的心,最终才落得那么可怜的地步。
刘氏闻言,沉默了下去,片刻之后她似乎是下定决心似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会阻止裴欣嫁进来。”
不会阻止是一回事,等到裴欣进门,她可是更了解侯府的一切,要给谁使绊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么想着,她的心情立刻就愉悦了些,甚至脑海中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给裴欣使绊子。
看着她的表情,宁菀就知道她明白了,凑近了些道:“
我怀疑那个裴欣是个奸细,你帮我盯着她,以前的事我们就此揭过。”
刘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心想还有这好事,不仅能够名正言顺地盯着裴欣,甚至之前的事她也不计较,这不是一举两得么?
“好,我答应你。”刘氏立刻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