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全靠皇上处置宁菀的这个信念支撑,但在宁安怀不遗余力地打了二十板子之后,她还是昏死了过去。
人都半死不活了,宁安怀本以为宁菀怎么着也是个姑娘家,应该心软,肯定会就此饶了刘氏。
“叔父,这就打完了?”宁菀诧异地问,“你这样,我不好跟皇上交代呀,这欺君之罪,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算了的。”
这还容易?
宁安怀傻了眼,宁菀这分明是要他将刘氏打死,自己还背上个杀妻的罪名。
他竟不知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姑娘,何时竟心狠手辣至此?
很想将棍子扔了,直接冲宁菀吼一句“人都要死了你还想怎么样”,可看到旁边冰冷的萧陌,他终究还是不敢。
就在他举起棍子接着准备打,春芷从屋内出来了,在宁菀耳边说了句,她便回了屋。
屋内,宁婵已经醒了,苍白的面色让她整个人瞧着都消瘦了不少,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宁菀按了回去。
“快躺着,身子都弱成什么样了。”宁菀心疼地用帕子擦了擦她额角的汗,“婵儿,我请了大夫来给你医治,你得仔仔细细养着,不能留下丝毫疤痕。”
“姐姐。”宁婵轻轻握住她的手,眼底有淡淡的哀求,“她毕竟生养了我,求姐姐看在我的份儿上,留她一条命,从此我与她桥归桥路归路。”
重生以来,宁菀从未对谁手软过,也不曾心软过,可看到
宁婵这个样子,她想到自己对白倾妍的感情。
即便是七年,她在见到母亲的瞬间,依然做不出任何对母亲不利的事情。
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有多么想要得到白倾妍的拥抱和爱。
“好,姐姐答应你。”宁菀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饶她一条命,你以后也别犯傻,知道吗?”
“知道了,姐姐。”宁婵眼角有泪花,“谢谢姐姐。”
她这句感谢是发自内心的,毕竟她从来就没有看到宁菀会对谁心软,这都是因为她。
被打了板子,又跪了几个时辰,她此刻已经快要虚脱了,没有力气哭出来,只是无声地落泪。
“安心休息。”宁菀用手背探她的额头,“烫成这样,别说话了,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就不为难她。”
宁婵方才的话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此刻听话地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春芷留下来继续照顾她,宁菀则出了屋子。
看到奄奄一息的刘氏,宁菀摆了摆手:“罢了,今天小惩大诫,再有下次,我夫君也保不住你们!”
宁安怀将棍子丢了,愤愤然让仆人架着刘氏一起离开。
至于主院,他自然是不敢再回去了,只能灰溜溜地回了自己以前住的二房。
这几日他在主院可是什么都没找到,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能拿着圣旨回来,如果没有找到皇上想要的东西,他恐怕还得被宁菀给赶出去
。
因此,回到二房的他郁郁寡欢,连刘氏也顾不上管,任由下人去请了大夫给诊治。
宁菀让人将主院打扫干净,然后将大门封了,钥匙她拿着,任何人不得她允许,都不能进主院。
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宁菀晚上便留下来,没有跟着萧陌回去。
至于萧陌,他也就是回去交代了一声,便拿了朝服来汐月阁住着。
他觉得住在媳妇娘家没什么可丢人的,反正如今他是已经成婚的人,自然是媳妇在哪,家就在哪。
一时间,汐月阁格外热闹。
这个院子从宁菀小的时候到现在,都没有这么多人住过,她竟也没觉得不习惯,甚至还很开心。
“婵小姐和萃玉姐姐都醒了。”春芷禀报,“她们都要回自己的住处,不想给小姐添麻烦。”
“添什么麻烦?”宁菀正在吃晚饭,闻言不悦地道,“让她们安心住着,什么时候伤养好了,什么时候走。”
说着,她便起身去隔壁屋子看看宁婵和萃玉,瞧着她们比之前的气色略微好了些,她才算是放心。
再回来时,萧陌已经在书房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回来,正在吃饭。
“菀儿你过来看。”萧陌招手让她过来,似乎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快点。”
宁菀诧异地走过去,刚要在他身边坐下,就被他突然袭击,唇上被亲了一下。
然后,萧陌十分得意地笑起来,夹了菜放到她碗中:“快吃
饭,操心这么多事,都瘦了。”
宁菀嗔怪地看了眼他,自从他们成婚后,她觉得萧陌越发像个孩子似的,总是在不经意间显得十分幼稚,却又不讨人厌。
次日清晨,萧陌刚起身去上朝,宁安怀便来了。
他觉得只要萧陌不在,宁菀说到底还是没有那么绝情,只要他说两句软化,她肯定会原谅刘氏。
只要将他们打发走,到时候,他住哪里,想要做什么,可就没人管得着了。
岂料,走到汐月阁门口就被人拦住。
“二爷。”杜延轻声道,“我家小姐还未起,你还是待会儿再来吧。”
“都嫁做人妇了,夫君上朝了,她竟还未起?”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