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在努力克制,但白倾妍的嘴角依旧在不住地颤抖,这让其他人都看傻了眼,不明白安王妃为何情绪这般失控。
宁菀看了眼跟进来的春芷,她才反应过来,立刻扶着白倾妍。
“王妃,您是不是被吓到了?”春芷温声道,“奴婢扶您去马车上休息。”
此刻,白倾妍也冷静下来,扯了扯嘴角道:“是呢,有些吓到,失礼了。”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背影竟有些佝偻,瞧着当真像个中年女子了。
看着她离开,宁菀竟鼻子一酸,险些要哭出声,这七年的委屈与恨意和对母亲的期盼交织在一起,她竟不知自己到底要什么。
萧陌上前将她揽入怀中,直接抱起往院子外面走去,她落下的眼泪就无人能看见。
其他人也跟着往外走,正当银杏要出门时,却被叶尘拦住。
“小丫头,你之前涉嫌绑架夫人,跟我去大理寺走一趟。”叶尘冷声道,“别以为你今天护着夫人,就能蒙混过关。”
“呸!”银杏朝他啐了口,“关你什么事?”
叶尘以为她嘴里有什么暗器,下意识抬起刀鞘挡了下,就这个空档,就已经让她跑了。
他无奈地看着银杏的背影,这个丫头实在是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根本就没办法拿住。
追出去时,银杏没了影,他只能向萧陌回禀。
萧陌沉默了片刻道:“无妨,索性她没有害夫人
。”
他都这么说了,叶尘自然也没有再追下去的理由,立刻赶着马车,带着所有人回上京。
白倾妍的马车在前面缓缓走着,似乎没有直接离开的打算,反而是一直跟着他们。
直到将他们送到大理寺卿府门外,想着宁菀不想见她,便让车夫掉头离开。
就在马车经过自己身旁时,宁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真的很想说些什么。
她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萧陌拱手朝着马车里的人道:“今天多谢安王妃仗义相助。”
“不过是与萧夫人投缘罢了。”白倾妍淡淡道,“还希望以后萧大人照顾好夫人,可不是每次都正好碰到我在附近。”
“王妃教训的是。”萧陌恭谨地接受了岳母的批评,“臣必定多加小心,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出现,让王妃受惊,改日必定登门赔罪!”
白倾妍不再说话,摆手让车夫离开,很快就出了这条巷子。
看着马车消失,宁菀才回到府中,踏入门中的瞬间,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感觉得到,当时白倾妍进来看到她时,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可是周围人太多,并未能如愿。
萧陌紧紧握着她的手,温声道:“不要担心,事情很快就能解决,到时你想认母亲就能认,不想认,也无人勉强得了你。”
他将选择权交给宁菀,让她能够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逼迫她。
这点,宁菀心里觉得十分安慰,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他们刚刚回到院子,就有内侍来宣萧陌进宫,想必是皇帝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想要问个明白。
他到御书房时,瞧见安王与安王妃也在,便拱手示意。
赵达的目光从他们三人的脸上扫过,企图找出破绽,却什么都没发现。
“萧爱卿,朕听说今天菀儿出事了?”赵达轻声问,“是何人抓了她?”
“回皇上的话,是冯蕴。”萧陌照实回道,“那厮被我逼迫太急,可能觉得拿内子就可以威胁到我。”
“这个冯蕴,着实可恨!”赵达故作气愤地拍旁边的扶手,“竟敢绑架皇亲国戚,不要命了?”
“那是因为他犯的罪,死几次都够了!”萧陌将自己拿着的东西递给他,“这是冯蕴所有贪墨和杀人的罪证,皇上请过目。”
赵达扫了眼,看到最后的数目时,气得将案卷直接扔在地上。
“这个冯蕴现在在哪?!”赵达怒斥,“将他给朕立刻斩首示众!”
“皇上,冯蕴此刻就在大理寺。”萧瑾不紧不慢地道,“只等皇上发落。”
他是刻意带着这个案卷,这样一来,皇帝对于冯蕴的怒气,自然是能遮过今天的怀疑,他也就能轻松些应对今天的事情。
赵达的心缓缓冷静下来,看着他问道:“听说今天菀儿出事之时,安王妃就在附近?”
“是。”萧
陌简单地应了,“惊扰了安王妃,臣心中有愧。”
“臣妇不过是正好碰上。”白倾妍用沙哑的嗓音道,“萧大人不必自责,这天下的女子可怜,臣妇只是想起自己年轻时。”
回答皇帝的问题时,白倾妍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心中的恨意全都溢出在眼角,眼尾腥红一片。
“皇上,她太过胆小,还是别吓着了。”安王立刻接着道,“今天王妃想要出去走走,那里风景如画,谁知竟巧了,碰到县主被抓,这孩子是贵妃的外甥女,皇上也十分照顾,王妃便自作主张救了。”
“怎么能是自作主张呢?”赵达摆摆手,“今天若不是安王妃,只怕菀儿真的要受罪了。”
他言语中与宁菀十分亲密,只是旁人若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只怕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