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银杏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想到什么又转了话题,“反正主子说能就肯定能。”
“那我肯定不能跟你走。”宁菀叹了口气道,“这四周都是禁卫军,我也是偷偷来找你,若是你不能让我相信你,我又凭什么拼了命与你离开?”
看来这个银杏傻是傻了点,但对她的主子倒是忠心耿耿,不会出卖主子。
“姑娘,这上京真的很危险。”银杏目光认真地道,“如果你不肯离开,将来主子也护不住你。”
“银杏姑娘,你实在是不知道。”宁菀又换了法子,眼眶红着道,“如今永平侯府都是我一个人在支撑,众多勋贵都想要将我们侯府瓜分,他们时时刻刻盼着我死,我是真的危险。”
“是的,姑娘。”银杏肯定地点头,“正因为这样,所以你才必须要离开这里,只要和我们在一起就会很安全。”
“谢谢你,银杏。”宁菀用帕子掩住双眸,“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我知道,你的主子是我父母的旧相识,对不对?”
这是她从那个“主子”的言行举止中猜测出来的,就算他们被禁卫军和大理寺包围,也没有拿她去威胁萧陌,反而想要护着她安全离开。
要么她对他们有大用途,暂时不能发生任何意外,要么就是对方根本没想过伤害她,如银杏所说,真的是要带她离开。
她更倾向于
后者,那么对方肯定是她父母的旧相识,如果真是如此,宁禹那边只怕也会有人去。
“这个,我也不知道。”银杏摇摇头,“可是主子是真心对姑娘好,这点我看得出来。”
宁菀无奈,她发现自己看来是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好放弃。
“你好好想想看,我明天这个时辰还来。”宁菀看着她露出几分凄苦之色,“只要你能想法子取信于我,我必定跟着你走,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说完,她直接转身出了帐篷,有些无奈地看了眼萧陌。
“什么都没问出来?”萧陌走过来轻声问,“看来是个硬茬,让我带去大牢,保证她不出半个时辰就招了。”
这个银杏是他和宋吉临时扣押在这里的,皇帝并不知道还有这个活口的存在,否则绝不会放过。
“确实是硬茬。”宁菀淡淡道,“但是我确定了一件事,我对他们的主子一定很重要,他们对我也完全没有恶意,可能是我父母旧相识,对了,你派人去上京查探一番,看看宁禹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她当下将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那个主子和银杏对她的态度,以及方才银杏所说的话全都告诉萧陌。
如今她依旧想不明白的是,对方到底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如果也是和皇帝一样想要兵符,直接拿她去找宁家任何一个人换就是。
所以永平侯府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旁人拼命的,而且这个人并不想伤害她,只想带她离开上京?
思来想去都没有结果,宁菀只能将这个问题抛给萧陌。
“除了兵符,我想不到别的。”萧陌也有些疑惑,“只有找到地方的老巢,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倒是有个法子。”宁菀神秘兮兮地看着他,“就看你和宋吉是否配合了。”
瞧着她这样的表情,萧陌就觉得没好事,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阿陌,我真的很想知道对方的身份。”宁菀伸手掐着他的下颌,凑过去亲了口,“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好。”萧陌又一次嘴比脑子快,“等下,你到底要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宁菀眨了眨眼,得了他的应允立刻放开他转身回去。
“你真是被媳妇拿捏死死的。”宋吉又一次凑过来,十分嘴贱地取笑他,“我对你深表同情!”
“你同情自己吧!”萧陌咬着后槽牙道,“你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被人拿捏住了。”
为了表示自己没什么事,让徐文蔓别再送食盒来,他愣是故作自己没事,才几天的时间就带着后背的伤来审问这个银杏。
萧陌不提倒罢了,此刻一说,宋吉立刻觉得自己后背有钻心的疼痛袭来,额上开始不停地冒冷汗。
“快回去养好你这弱鸡崽儿似的身子吧。”萧
陌嗤笑了声,“到时别给我添乱。”
如今当真是内忧外患,大理寺和禁卫军都忙得不可开交,萧陌调来城防军守护春猎场的安全。
赵达瞧着这次春猎出了这么多事情,当下决定提前几天回宫,傍晚就开始让人收拾东西。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去查到底凶手是谁,先保住性命要紧。
晋贵妃的身子弱,内侍给准备了一辆十分宽敞的马车,而且里面垫着厚厚的垫子,让她躺的舒服些。
人数众多,收拾东西自然很慢,而且城防军还要时刻注意有没有贼人溜进来,于是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下午。
角落的帐篷里,银杏听着外面乱糟糟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担忧地看着面前的帐帘。
直到看到帘子被掀开,宁菀准时出现,她似乎才松了口气。
“皇帝觉得有危险,打算收拾东西离开,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