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宁菀醒来时,看到床榻边那个凹下去的痕迹,就知道萧陌昨晚肯定是在那里坐了一整晚。
她从屋内走出来时,看到外间东倒西歪地靠着的几人。
徐家姐妹两人趴在桌上,宁婵则靠在门边,几个婢女都守在门口。
她们想必是等得累了,才睡着没多久,眉头都还紧紧皱着。
怕吵醒她们,宁菀的脚步很轻,走出帐篷之后,她便想着要去大帐看看晋贵妃,也不知道毒解了没有?
“长姐你回来了!”最先发现她的是宁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见她,宁婵几乎激动地要哭出声来,慌忙跑到门外一把抱住了她。
“我没事,昨晚回来时没有打扰你们。”宁菀温声道,“你们定没有休息好,快回去躺着。”
她突然很好奇,萧陌到底是怎么越过这么多人,将她放到里屋的床榻上的?
徐家姐妹闻声也醒了过来,看着她没事,两人也都红了眼眶。
“菀儿姐,你没事就好。”徐文茵涩声道,“都是我没用,我连帮你找谁都不知道,只能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她从来都是那个柔弱的,需要旁人保护的少女,直到
昨天宁菀出事,她才觉出自己的无用,自责了一整晚,脸上还有泪痕。
“我没事。”宁菀温声解释,“我是有计划的,不会让自己出事,不然我哪能轻易地就进了大佬,而且就算是进去,也没人为难我,我这不是好好的,都别哭了,这可是好事。”
“是,是好事。”徐文蔓笑道,“今天我们几个聚在一起吃一顿,今天是个好日子!”
“对,长姐回来是好事。”宁婵立刻也不哭了,“我这就去准备酒菜,我们待会儿好好吃一顿。”
她十分开心地拉走了正在哭泣不止的春芷,一起去小厨房准备待会儿的饭菜。
“你们也回去休息一下,换身衣服。”宁菀道,“我去瞧瞧姨母,待会儿就回来。”
说完,她直接去了大帐,在门口碰到刚刚跟皇帝禀报完的宋吉。
“宋大人,我姨母怎么样了?”宁菀满脸担忧地问,“毒可解了?”
“县主放心,贵妃娘娘的毒已经解了。”宋吉拱手道,“只是暂时还没有醒过来,方才皇上说了,特许县主去看看娘娘,可能她能好得快些。”
“多谢宋大人。”宁菀道了谢之后,就往旁边的大帐
走去。
晋贵妃习武,从来都是面色红润,瞧着十分爽朗大气的样子,这还是头一回瞧见她这样脆弱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
宁菀走过去跪在脚踏上,涩声道:“姨母,你快好起来吧,凶手就快要抓到了,到时你亲自处置,才能解心头之恨!”
虽然她很想将对方千刀万剐,但如今最重要的是让晋贵妃醒过来。
“县主,你昨晚刚从牢房出来,快回去歇着吧。”司檀红着眼眶道,“若是娘娘醒过来知道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必然会心疼的。”
“我没事。”宁菀摇摇头,“这几日姨母可有醒过来?”
司檀轻轻摇头,从温泉室回来之后,晋贵妃就从未醒过来,喝药都是她一点点撬开嘴喂进去的。
宁菀接过帕子,一点点小心翼翼地为晋贵妃擦拭着脸上的冷汗。
就在她握住晋贵妃的手,打算用帕子擦擦时,修长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她惊喜地抬眼看去。
果然见晋贵妃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略带茫然地看着她。
“司檀,快去叫御医!”宁菀将兴奋都压抑在喉中,低声道,“再去禀报皇上,就说姨母醒了!”
司檀紧跑着着人去办这两件事,御医就在外面候着,很快就进来了。
把完脉,晋贵妃才算是彻底醒过来,目光逐渐汇聚起来。
“本宫,这是怎么了?”几天没有开口说话,晋贵妃的嗓子有些沙哑,声音含混不清,“你们两个怎么都在这里?”
“没事,姨母。”宁菀先安抚住她的心情,“你只是小病了一场,现在已经没事了。”
让司檀暂时照顾晋贵妃,宁菀跟着御医走到外面,仔细听他说晋贵妃的情况,直到听到他说没什么事,接着养些日子就能痊愈,才彻底放下心。
待她返回大帐时,赵达也来了,她便躬身站在一旁,始终低着头。
赵达进来就将晋贵妃揽入怀中:“爱妃,你可醒了!”
“皇上,臣妾有些头晕。”晋贵妃轻轻推开他,靠在靠枕上无力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达叹了口气,从司檀手中接过药碗,温声道:“你先把药喝了,等身子好些朕再告诉你。”
晋贵妃刚醒,所有人都怕刺激到她,这才没有将实情说出来。
给她喂完药,又看着她躺下休息,赵达这才急匆匆地离开,还有很多事情
等着他去处理。
此刻,晋贵妃已经觉得身子好多了,待他离开就重新坐起来。
“菀儿你说。”她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宁菀当下就将那晚发生的事情,以及昨晚抓住了黑衣人全都说了一遍,仔仔细细,没有丝毫遗漏,除了她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