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贵妃的法子没有用,她也就没告诉宁菀,免得这丫头平白担心。
但她不知道的是,宁菀早已清楚皇帝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且想好了对策。
就在皇帝和晋贵妃说话时,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除了萧陌,其他人都耸拉着脑袋回来,尤其是走在最后的余玄锦。
余玄锦几乎是闪了一面,向皇帝和晋贵妃行了礼,就躲进自己的帐篷里。
瞧见这情形,赵达就知道今天是萧陌胜了,而且是大胜,否则余玄锦不会觉得这么难堪。
赵达微微侧目,身后的内侍立刻明白,转身去打听狩猎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瞧着到了晌午吃饭的时间,太阳也烈,皇帝便带着晋贵妃回大帐去。
这些年轻人便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打算将打来的猎物去烤了,再喝点烧酒。
萧陌离开之前,瞥了眼看台上的宁菀,露出只有他们两人能看见的笑容。
之后很快离开,背着她扬了扬手中的猎物,竟有一双大雁。
民间有个习俗,男子若想要娶一个女子,看他心诚不诚,就看他能不能猎来一对大雁。
大雁忠贞,给心爱的女子送大雁,就是表明自己的心意,此生此世都
只忠于她一人。
上京的勋贵也讲究这个,可他们是高门大户,不需要特意去猎大雁,只要出得起价钱,自有人主动送上门。
几乎没有勋贵公子是亲手去猎大雁,那感情自然也就和买来的大雁一样敷衍。
萧陌今天竟然为她这么做,宁菀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长姐,这是好事。”宁婵温柔地拿出帕子递给她,“别哭,这是大喜的事。”
“是,大喜之事。”宁菀笑起来,眼中含泪,“我不哭。”
说着不哭,可她的眼泪却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泪珠晶莹剔透,瞧着令人心疼极了。
她回到自己的帐篷,就看到徐家姐妹看着她的目光略带戏谑,却也真心为她欢喜,就知道她们也看见了。
“现在所有人都在传言,说萧大人猎了一对大雁。”徐文茵温声道,“他们都在猜测,大人会将大雁送给谁。”
无论送给谁,都将会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是呀,到底是送给谁的呢?”徐文蔓挑眉不怀好意地笑,“若是送给哪家姑娘,那个姑娘可就有福了。”
“可别乱说。”宁菀坐下来,拉着她们俩也坐在身边,“万一他不是给我的
,那可就闹笑话了。”
徐家姐妹自然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可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不会出现任何误会。
“还是慎重些好。”宁菀示意她们小点声,“万一被人听去了,可不太好。”
虽然她也知道,萧陌那对大雁是给她的,可如今皇帝打了那样的主意,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这件事可就是别人能够拿捏的把柄。
“咱们姐妹在一起说说罢了。”徐文茵笑道,“绝不会让旁人知道,菀儿姐放心。”
几人坐在一起,气氛十分融洽地吃饭,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就在她们开心之时,内侍突然来了,说皇帝要召见宁菀,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几人全都禁了声,目光担忧地看着宁菀。
“没事,我去去就回。”宁菀猜测得到皇帝找她是什么事,因此一点也不慌张,“你们回去自己的帐篷。”
在她去往大帐时,徐家姐妹就回了自己的帐篷,宁婵在焦急地等着她。
宁菀走到大帐门外,欠身行礼道:“臣女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被准许进去之后,她才注意到,大帐内根本没有晋贵妃的身影,只有皇帝一人。
上次的事情历历在目,宁
菀有些紧张地站在门口,不肯再往里走半步。
瞧着她的紧张样,以及惨白的小脸,赵达突然笑起来:“你这丫头,还是这样胆小,贵妃还说你像她年轻时候,朕瞧着一点也不像。”
“皇上说的是,臣女资质愚钝,比不得贵妃娘娘万中之一。”宁菀低眉垂目道,“请皇上恕罪。”
“愚钝倒也不是。”赵达淡淡道,“余家那小子说你温柔坚定,就是说你是个极有主意的,朕瞧着也是。”
“皇上恕罪!”宁菀惊慌失措地跪下,匍匐在地,“臣女鲁莽,冲撞了皇上!”
她心里清楚,皇上这是要跟她提起余玄锦了,在试探她的态度。
“怎么听到余家小子,你就这么怕?”赵达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快起来,若是你待会儿跪得身子不适,你姨母少不得要埋怨朕。”
“姨母也是心疼菀儿。”宁菀小心翼翼地道,“且将皇上真心当做她最亲最敬的夫君,才会这样。”
“说得好。”赵达颔首,“难怪玄锦一心看上你,非要让你嫁给他。”
“皇上!”宁菀又扑通一声跪下,“还请皇上饶臣女一条性命,之前臣女的婚事生了那么多变故,臣女在
上京的名声极为不好,若是再出现这种流言,臣女可就没办法活下去了!”
她说的声泪俱下,完全没有抬头看向皇帝,却将自己震惊、痛苦、无奈以及哀求表现得淋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