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如今就剩下我们姐弟三人。”宁菀看了眼身旁的宁婵,“还有什么是他们能图谋的?”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难不成镇国公府的人也知道那只私兵,和皇上一样,都在惦记着兵符。
这个东西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是什么,这些人却像是苍蝇般围绕在她身周琢磨着,真是让人恶心极了。
“长姐别理会就是了。”宁婵挽着她的手臂轻声道,“索性姐夫是个可靠的,旁人做什么咱们也不用在意。”
“说得没错。”徐文茵应声,“反正你对余世子也没什么好感,今天不过是加深了些厌恶之感罢了。”
徐文蔓不善说这些安慰人的话,只能在旁跟着点头附和。
三人都想着安抚宁菀,却忘记了一件事,她原本就是她们几个里面心理最强大的那个。
虽然不在意余玄锦,但姐妹们对她的关切,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且觉得十分欣慰。
伸手将她们三人揽在一起,宁菀温声道:“有你们在身边真好,姐妹之间互相照顾安慰,这种感觉太好了。”
徐文蔓躲开她的手:“别这么说话,我会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原本挺感人的一幕,被徐文蔓这么一搅和,几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进城之后,马车将徐家姐妹送回去,将宁婵也打发回去,让她抱着孩子回府。
宁菀便坐着马车来了溢香园,直奔楼上萧陌特意给她留的那个雅间。
推门进去时,果然瞧见萧陌已经在等着她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等你?”萧陌微笑着问,“倒是个十分机灵的姑娘。”
“你将余玄锦抓住时看向我的目光,我就明白你有话要说。”宁菀坐下,接住他递过来的茶抿了口,“认识这么久,若是这点默契都没有,还有什么可说的?”
“其实也没什么。”萧陌又给她倒了杯,“你先喝点茶暖暖身子,我再同你慢慢说。”
宁菀喝了两杯热茶,身子果然暖和了许多,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示意他可以说了。
“我觉得你可能已经猜出来了。”萧陌目光温温沉沉地看着她,“余玄锦抛下他的自尊,这样跟在你身后,八成也是为了那支私兵,看来我们要比他们更快找到兵符并销毁。”
“销毁?”宁菀诧异地看向他,“难道要让那支私兵从此消失在大越?
”
“未必就在大越。”萧陌勾了勾唇,“我让人查了整个大越,并非发现任何可疑的军队,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并非在大越。”
如果不在大越,宁菀私自动用那支军队,只会落得叛国谋逆的罪名,最终被皇帝猜忌甚至判死刑。
可如果这只军队被他们得到,宁菀依旧会被当成那过河要拆的“桥”。
总之,无论如何,只要与这件事有关,宁菀就无法有好的结果,既然如此,倒不如让这只军队用不见天日。
他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宁菀已经猜出来意思,跟着沉默了好一会儿。
“菀儿。”萧陌握住她的手道,“我不想让这只军队影响到你我以后的生活,我们就过着平淡的日子,好不好?”
“什么是平淡的日子?”宁菀反问,“难道你打算将来与我去乡下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她觉得,她认为的平淡,和萧陌口中的是有出入的,并非完全相同。
“也不是不可能。”萧陌淡笑,“只要是你想要的,我自然是都满足你。”
宁菀沉默下去,不再多言,索性这件事还早,他们可以慢慢思考。
“过几日就要去
春猎。”萧陌看向宁菀的目光突然变得炯炯有神,“你做好准备,当我的新娘了吗?”
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宁菀才反应过来,之前他说过,要在春猎时赢了比赛,到时就可以向皇上直接求个婚期。
“我有种直觉。”宁菀答非所问,“害我父母的凶手,不会因为那些人的死而彻底消失,有人会找上门也说不定。”
父母当年的死因那样隐晦,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敌人以为自己已经杀了所有的知情人,却不知还有旁人会出现。
这件事似乎是个定律,没有事情是能够完全不被人知道的,只不过时间早晚。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萧陌直勾勾地盯着她,掌心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我在问,有没有准备好嫁给我,你却跟我转移话题?”
“都赐婚了,有什么可准备的?”宁菀说这话时,从耳垂一直红到了脖子根,“皇上若是定下婚期,成婚就是了。”
“这么说,你只是因为赐婚,才嫁给我?”萧陌的眼神暗了暗,“对我的感情,还没到非我不可的地步?”
虽然他们已经剖白心意,可他总觉得宁菀有些若即
若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他身边离开。
他有种无法掌控宁菀的感觉,这样下去,他可是要彻底沦陷在她的温柔乡里,以后成婚他可就完全没有说话的权利。
“萧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宁菀秀眉紧蹙,没好气地道,“如果你这么不相信我,将我抓回去关起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