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赏?”赵元琛有些诧异地抬头,“儿臣何处值得奖赏?”
心中虽然十分期待,但他表面上却还是表现出十分不解的样子,甚至是惶恐不安。
“你这孩子,站直了。”赵达拍着他的肩让他站直,“之前父皇中毒,若非你,只怕整个皇城都要没了!”
他以前寄希望于赵元泊,如今才发现,赵元琛才更像年轻时候的他,有能力有野心,却一直藏拙,待到关键时刻才让人眼前一亮。
“儿臣什么都没做。”赵元琛又想要跪,“儿臣不过是依着父皇之前处理事情的法子,又请示了大皇兄,那几日大皇兄突感风寒,儿臣不过是代他行事罢了,不敢称功劳,更不敢接受父皇的赏赐。”
这种时候,他自然不能表现出自己很想要奖赏的神情,且要将所有的功劳都推到赵元泊的身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傻小子!”赵达握住他的肩欣慰地笑道,“有朕年轻时的风范,有功要奖,有过要罚,你就不要推辞,别学你母妃藏拙那一套。”
“若是父皇想要奖赏儿臣,就赏儿臣一处封地吧。”赵元琛垂眸道,“距离上京近些的,免得母妃整日担惊受怕
。”
他适时露出些许委屈和不甘的神情,只是低眉垂目,让人瞧不清楚。
“你去封地你母妃就不担心了?”赵达笑道,“别听她的,你是朕的儿子,听朕的才是,回去好好歇着,过几日就跟着你皇兄一起上朝参政。”
说完,不待赵元琛回答,赵达便进了海棠苑的大门,将他关在了外面。
听到皇上来了,晋贵妃立刻到门口迎接,却瞧见他似乎心情挺好。
“皇上。”晋贵妃上前挽着他的手臂问,“今天何事这样开心?”
“你呀,养了个好儿子。”赵达牵着她的手坐下,“琛儿如此懂事,且识大体,关键时刻做事有条不紊,不愧是朕的儿子。”
“皇上,琛儿年幼,做事不知轻重。”晋贵妃立刻起身行礼,“还请皇上宽恕他僭越之罪!”
晋贵妃心中无比惶恐,她只怕自己的儿子卷入这些事情之中,将来脱不了身,会有危险。
“这就是你不对。”赵达故作不悦地道,“他是大越皇子,本就是有着为朕分忧,为大越奉献的责任,你这是想要将你的儿子保护在羽翼之下,不让他为朕分忧?”
“为皇上分忧是他理所应当。”晋贵妃不为所动,“可他年纪还
小,之前也不过是代替太子行事,太过招摇,实在是该责罚。”
“你呀你呀。”赵达无奈地笑道,“以后琛儿就交给朕亲自管教,你还是别插手了。”
说完,他便拥着晋贵妃去浴室一起洗漱,身子今日爽利许多,两人自是好一番缠/绵。
瞧着海棠苑内的宫灯都熄了,赵元琛才离开,看来皇帝当真是要奖赏他,而非是对他的考验。
他出了皇宫之后,便直奔平日与萧陌见面的地方。
溢香园的顶楼雅间内,萧陌已经准备好茶水等着他,瞧见他来,也并无起身的意思。
“师父。”反而是赵元琛躬身行礼,“方才在宫中见了父皇。”
他将自己之前在宫里,皇帝说的话全都转述一遍。
“看来皇上已经留心你。”萧陌颔首,“这是件好事,可你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开心,毕竟你连个亲王都还不是,依旧要学会藏拙。”
“是,师父,我知道。”赵元琛乖巧地应声,之后便坐在他对面,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抿了口,“我会按照师父的吩咐,好好在书院读书。”
“皇上若是在你面前提及二殿下,你知道该如何答?”萧陌带着考验他的心思问,“如何才能不让
皇上起疑?”
“自然知道。”赵元琛温声道,“就算是二皇兄犯了错,那也是皇子,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有落井下石的想法。”
闻言,萧陌微微颔首,自己这些年对他的教导总算是没有白费。
“非但如此,你还要去大理寺牢中看望他。”萧陌补充道,“劝他向善,当然,这些必须要让皇上的探子知晓。”
皇帝被自己的二儿子背叛,如今一直不提对赵元皓的处置,并非他不生气不想处置,而是在等。
等他自己气消了,能冷静下来处置的时候,才去正视这件事。
毕竟赵元皓不是别人,是他亲生的儿子,他不想在自己不理智的情况下做出让自己后悔之事。
这个时候如果谁提出要将赵元皓处死,亦或是别的惩戒手段,绝对是触碰皇帝的逆鳞。
如果赵元琛去了大理寺劝解赵元皓,让皇帝知道,反而觉得他不仅做事稳妥,对自己的兄弟也十分友善。
虽然每个皇位都是用万千尸骨堆起来的,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就见不得任何鲜血了。
“是,我明日就带着东西去大理寺。”赵元琛恭敬地拱手,沉默了片刻,选择说起私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