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件事,周硕自然是没有说话的资格,他那天可是打算将宁菀变成他的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继而将她纳进府中。
可他不以为然,十分关切地道:“我那是怕你误入歧途,被坏人利用欺负,我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个人。”
论起厚颜无耻,周硕与宁姝这对夫妻称大越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宁菀瞬间被她气笑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被鸡屎糊了眼,居然想着跟他相敬如宾地好好过。
“那可是多谢小侯爷了。”宁菀嗤笑了声,转身便回了后院。
周硕有心想要追上去,却被杜延拦住,之前被打的感觉记忆犹新,他下意识地就往后躲,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
他气愤不已,自己如此好言相劝,她怎么说什么都不听呢?
“怎么,碰壁了?”宁姝突然在他身后出现,冷眼看着他,“你让我给你创造机会,我也创造了,她不理你可怨不得我。”
两人自安国侯府走之前,周硕告诉宁姝,只要她肯配合给他和宁菀制造机会,他就承认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是他的。
他心想,只要这个时候将宁菀娶回家,那么宁姝被赶出去是迟早的事情,这个时候承认她的孩子也没什么。
“宁姝,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能原谅你。”周硕冷哼了声。
说完,他转身往前厅走去,反正宁菀的婚期还早,他有的是机会。
宁
姝对着他的背影嗤之以鼻,什么上京第三纨绔,就凭着这样的蠢货,有什么资格和另外两人相提并论?
待所有人离开,只余她一人,她才露出痛楚之色,之前的伤还未见好,今天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是传言那样,不得不强撑着出来。
芍药慌忙扶着她:“小姐,我们回去歇歇。”
“回去,回哪?”宁姝突然嗤笑道,“二房的院子如今已经被宁菀的人掌管,我连门都进不去。”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太过妇人之仁,一心只想着毁坏宁菀的名声,早就该直接要了性命才是!
如今她受制于人,且手里也没什么能用的人,只能来求宁菀。
天知道让她来求一个,曾经她以为是个蠢货的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尤其是对方如今过得比她恣意,不仅有贵妃扶持,未来夫君还是天子近臣,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越想她就越发恨得牙痒痒,眸中迸射出冷意,怎么都想不到,宁菀居然有这样的造化。
她刚转身准备去找周硕,就瞧见路过的宁婵,如今就连这个得志的贱丫头都敢不将她放在眼里!
“宁婵,你给我站住!”宁姝将所有的怒气全都撒在她的身上,“如今长本事了,竟敢不给我行礼?”
“二姐。”宁婵也不与她争执,只是欠身行礼,“抱歉,方才没瞧见,我正要回去,你要一起吗?”
“要一起吗?
”宁姝刻意加重了语气,居高临下地看着比她略矮些的小丫头,“这里本就是我的家,你凭什么?”
“是,二姐。”宁婵不想跟她啰嗦,转身就往二房的院子走去。
见她不理自己,宁姝瞬间都快要被她给气疯了,这个死丫头,她怎么敢?!
定是宁姝给宁婵教的,让她对二房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敌对的态度。
“你可别忘了生养你的人。”宁婵冷笑,“如今你到是抱上了大腿,可想过爹和你娘的死活?”
宁婵蓦然顿住脚步,心中着实有瞬间的愧疚,可想到他们之前是怎么对自己的,以及眼前这个挑拨是非之人的用心,她又不得不硬起心肠。
“爹爹共有四个孩子。”宁婵淡淡地道,“少我一个不少,二姐也会照顾好他的,不是吗?”
一个连自己亲爹问都没问过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责她?
“你!”宁姝被她怼得七窍生烟,“好你个宁婵,如今当真是狗仗人势了!”
宁婵再也不多说一句话,转眼间身影就消失。
顷刻间,原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回门日子,却并无一人肯招待他们夫妻,甚至是连口茶水都没有。
两人在府中待了会儿,直到中午,也没有人要给他们吃饭的意思。
虽然咽不下这口气,宁姝却也不得不带着周硕离开。
宁菀这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来时就得知宁姝已经走了,不由得笑
了笑。
春芷将宁婵与宁姝见面的情形一字不落地转述。
“宁姝可真是蠢极了,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耀武扬威的侯府二小姐?”宁菀嗤笑着,“若是她认清形势,或许能过得比现在好些。”
宁姝自小就有爹娘疼,有老夫人向着,她在侯府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是她懂得把握住这些,再带着贵女的骄矜,绝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可惜无论是上辈子还是如今,宁姝都将自己身上该有的骄矜全都抛弃,选择低三下四地去跪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