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烦乱,并没有想到别的事情。
魏昭又道:“晚上我带小妹去看看伯母,阿娆最是话多,或许可以陪她说说话。”
“那……多谢。”
“大人客气了。”
谢孝林送叶成德离开,想着刚才的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
扭头问连信道:“魏昭一直都这么热心的吗?”
连信道:“对呀,他人挺好的。”
“人挺好?”谢孝林用一种诧异的眼神望着连信,“我不在的这半个月……你不会已经被收买了吧?好感度刷够了,你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
他可没忘记魏昭的身份,但他觉得连信已经忘了,简直把魏昭当成了自己人。
这太危险了。
宫女坠井案的卷宗很快便送到了,
魏昭接过卷宗,直看到天快黑了才离开大理寺。
他建议叶成德亲自去管公示的事儿,也是想让他无暇查宫女坠井一案,这样他才有机会接手这个案子。
若没有查案的借口,他是没有办法进入到无极殿的。赵淮明留下的那个叫韩冬青的人未必有能力偷到城防图,他要亲自去无极殿找城防图。
天黑后,魏昭按照约定,带着魏娆去了叶府。路过街市的时候他随意买了些礼物,让手下人拎进去,算是一点心意。他也知道林瑛不会在意,但总是要有礼数的。
林瑛的情绪果然很低落,她默默地抹着眼泪,看到魏昭和魏娆来了,这才强打起精神勉强一笑,“你们来了。”
叶成德拍拍她的肩膀,“你跟这两个孩子说说话,我去忙公事。”
“去吧……不必担心我,我没那么脆弱。”
“嗯。”
魏昭坐在林瑛的身边,给她递了杯茶,说道:“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也不必在意他人的目光。据我说知,林老爷子虽得了不少钱,伯母却并未花他一分。”
林瑛却只是将茶杯捧在手心里,她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十岁那年便跟哥哥从家里搬出来了。那时我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娶了继室,又养了几房小妾,家里根本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们过得最难的时候,也没有开口跟他要过钱。后来哥哥考上了进士,有了功名在身,我跟哥哥的日子才过得好了一些。哥哥他已经死了,可是……他的名声还是会受到连累,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却为哥哥觉得不值。”
魏昭道:“林大人为国为民,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连陛下都很敬重他,公道自在人心。他的功劳不是随便可以抹掉的,明白的人自然明白,不明白的人也不必在意,谁也不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功过都说得清的,当今的陛下不也承受了许多骂名吗?”
林瑛苦笑,“不是每个人都有陛下那样强大的内心的……不过你说得对,我选择不了自己的父亲,但那些钱我一分没花,我问心无愧,不怕旁人诋毁。”
她看着魏昭,感叹,“昭儿长大了,也会宽慰人了。”
魏娆跑过来搂着林瑛的脖子,少女的声音娇软,“我不会宽慰人,我给伯母唱歌听好不好?”
“好。”林瑛点点头。
魏娆便轻声哼唱着一首民歌,她声音软软的很好听,带动人的情绪也跟着变得宁静。
魏昭在一旁听着,心中想着此时林瑛需要的其实并不是他们二人的安慰,她更想见余喜吧?
次日早朝后,魏昭到御书房求见。
赵淮霁倒是很少见到魏昭主动求见,他微一犹豫,便让人带他进来了。
魏昭伏身道:“其实臣已经知道余喜的身份了,想求陛下让他去见见叶夫人。告示一出,叶夫人情绪低落,若能见见余喜,对她便是莫大的安慰。”
此时不是余喜当值,他特意选这个时候,便是要避开余喜。
赵淮霁没想到魏昭居然会
为此事来求他,他皱眉道:“你就为这点小事来的?”
魏昭道:“母子天伦,不是小事。”
赵淮霁想了一会儿,“上次朕让他去传旨,这次用什么借口?”
魏昭道:“什么借口都行,余喜很好骗。”
赵淮霁无语。
很好骗,所以整天被他这个卧底骗,还觉得他是好人。
“比如?”
“让他去帮忙做针线活都行,反正他不会怀疑。”
赵淮霁点点头,确实,直接让余喜拿着针线找林瑛做针线活,余喜也不会有任何怀疑,全都会照办。
“所以呢?你还有别的事吗?”赵淮霁问。
“宫女坠井一案,臣想着她生前在无极殿做事,想进无极殿找找看有没有留下别的线索。”
赵淮霁盯着魏昭,见他面色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他唇边笑容勾起,道:“去吧,朕准了。”
赵淮霁不知道魏昭是用什么办法让叶成德把这案子交到他手上的,他想查这案子,就是想进无极殿吧?
反正城防图不在无极殿,便让他费心去查好了,总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
出了御书房,魏昭便听到蓝牙耳机里传来赵淮霁的声音。
“找些丝线和锦布,让余